嫉妒的,也有不屑的。但不管什么样的目光, 都阻止不了蒋珂认真对待这件事情。
别人那都嘀嘀咕咕,郑小瑶却显得很平静。到吃饭的时候还是端饭盆坐到蒋珂那一桌, 现在还会凑一个施纤纤。
施纤纤是个心思宽敞的人,弯弯绕绕的顾忌不多,吃饭的时候就跟蒋珂说:“喏, 坐着个现成的前辈, 论样板戏,文工团里没有比她更熟的了。有哪里不明白的,跳着跳着卡壳的, 问郑干事。她要是不教,就说明她小心眼,看不得别人好。”
蒋珂听施纤纤说完,低头吃口饭。毕竟是利益相争的事情, 谁能真保证谁心里就真的没有一点芥蒂啊?
而郑小瑶反应还是平平,跟施纤纤说:“你这算什么, 是道德绑架。”
施纤纤笑着, 就问她:“你让不让绑架吧?”
郑小瑶深呼吸一口气, 看看施纤纤, 又看看蒋珂,最后说:“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会的教给你,不会的你去问周老师。”
蒋珂听她这么说,抬起头来看她,嘴里嚼着馒头,半天咽下去了说:“你不生气嘛?”
“生气有什么用?”郑小瑶心里还是不舒服的,说话的时候总在深呼吸,“周老师和夏团长也不是乱做的决定,我们都是文工团的人,服从领导安排是第一要领。再说,你担得起那个角色。”
施纤纤最明白,郑小瑶的骄傲是大气的那种。即便心里不舒服,得到消息的时候也不高兴,但绝不会低下头颅来摆出一副小家子气。她承认对手的能力,同时也不会轻易服输。
施纤纤是文工团里的粘合剂螺丝钉,哪里需要补哪里。她几乎和任何人都能平和轻松地说得起话来,没有锋芒,待人温和。
她把这事在蒋珂和郑小瑶之间挑开说明后,又说一句:“我相信啊,你们两个都会成为我们文工团里最好的舞蹈演员,谁也不比谁差。”说完又看向郑小瑶,说:“嗯,但是综合来说,郑干事作为文工团的老人,各方面还是会更突出一点。”
郑小瑶看施纤纤一眼,“不需要你特意给我找补这点面子。”
施纤纤笑的欢,“你怎么就不能装傻一点装听不懂?”
郑小瑶白眼她,“为什么要装?”
蒋珂回到文工团后,生活又恢复到去拉练之前的模样,除了吃饭时饭桌上又多了个施纤纤,其他都没变。
然后她和舞蹈队两个分队长走得近,又被安排了跳样板戏《白毛女》的主角,和别人之间的差距自然就直接拉了出来。到这会儿,已经没有再多的几个人关注她和安卜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因为回来后他们基本又恢复了几天说不上一句话的状态。
大多数人私下谈说的,都是她跳舞的能力。虽然有嫉妒,但这事是靠本事说话的。郑小瑶都没说什么,她们又有什么资格开口说什么?就连同仇敌忾,都找不到主角,找不到正当的理由。因为本来最该嫉妒不高兴的人,和蒋珂之间的关系还不错,根本没有表现出一个对手该有的脾气和骄傲。因为,抢的不是她们的样板戏的主角位置。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文工团暗下里就又传出来另一种话,说郑小瑶根本就没脾气,骄傲也是假的。她们原本以为郑小瑶最是眼里容不得沙子,做事痛快果断的人,结果却不是。所以说,这么长时间以来,就是穷端着罢了,其实也是脓包一个。
自己喜欢的人基本不理她,不时就对蒋珂献殷勤。现在连样板戏主角也被蒋珂抢了,她还当没事人一样。也有人看见了,郑小瑶不仅当作没事人,还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蒋珂呢。这种事,让喜欢情仇大剧的人,心里十分憋闷,觉得格外难受,然后对郑小瑶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只觉得她足够窝囊。
但是当事人就是这样,旁观者再着急也没用。她们本该爱恨情仇争风头争地位的三个人,就那么不合情理地走在了一起,相处愉快。而且,不管别人怎么评说,她们还是忘我地泡在练功房排练厅,把所有该熟悉该强记的舞蹈动作一遍遍跳下来。
为什么有的人会优秀超群,科比采访里的一句话就道明原委了,他问——你见过洛杉矶凌晨四点的样子吗?
大多数人不知道优秀的人付出了怎样的辛苦,两片嘴唇一啪嗒,觉得别人的成功来得太容易,这个世界对自己太不公平。其实这个世界对努力的人来说,多半还是公平的。只要努力的程度足够深,方向足够正确。
蒋珂不管外面的风言风语,每天早起,晚上迟归,吃饭上厕所抢时间,把能利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利用起来。她心思专注到舞蹈上,便对外界的事情关心得不多。
拉练那天晚上在野外发生的事情,她也全部都抛去了脑后。初吻没了,被安卜亲了一下她会偶尔想起来,其他的并不会多关注。譬如,她没有问施纤纤那晚和昌杰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再关心过关于于怡姗的八卦。那个赵参谋是谁,是哪个部门,跟于怡姗之间又有了怎样的发展,她都没有分毫兴趣。
在蒋珂泡在练功房的一个多月时间内,安卜也都没有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