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洪万年到了学校后，感觉到自己与杨乐乐之间仍然有那种曾经的默契和温暖。晚上他就决定明天再去见她，给她送个礼物。送什么礼物呢？他有些犹疑，俗套了也不好，出格了也不妥。嗯，给她送一个传呼机，这比较恰当，又便于他与她之间的联系。洪万年觉得不错，像是解决了一道难题。第二天上午，她就去买好礼物，又买了一个看起来精致的女士手包装上；再去学校时已临近中午，快下课了。洪万年来到教师办公室，杨乐乐正伏案批改作业，抬头看见洪万年，眼睛一亮，脸现惊喜状，“哎，什么时候进来的”她问道，并站了起来；见对面同事也正看着洪万年，又介绍说：“这是我同学，洪万年”再向洪万年说道：“方老师。”她们相视莞尔轻笑。洪万年微笑道：“方老师好”然后又向着杨乐乐说：“可以出去一下吗？”“嗯”杨乐乐点点头，并整理好作业本。“我先走了啊”她招呼道，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道：“快下课了。”

“你教英语啊”洪万年问道，与杨乐乐并肩走在教学楼的过道上。是，你看了吗”杨乐乐答，又似乎有些犹疑地问道，“中午在我们食堂吃饭吗？”“今天不了。我特意来给你送个礼物”洪万年说着将手里的包递给她。她眼睛看着递过来的包，显出羞涩，伸手接过。洪万年见她接过后即刻说道：“我先走了，下次来先扩你。”杨乐乐望着她的背影感到甜蜜、兴奋又疑惑。她打开手包，看到一个传呼机，皱了皱眉；又看看说明书，展现出甜蜜的笑容。

这以后，洪万年每次过来都会先呼一下传呼机，然后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就会到达。这天晚上，传呼机响起，她正在自己的宿舍，想是他要过来了，还是看了看传呼机上那熟悉的电话号码，然后收拾一下就出门了。她在操坪边走着，不时望望校门口。他来了，骑着摩托车在校门口停下来，走进传达室。他进入校门，远远看见她笑着走过来。“吃饭没有”洪万年也是满脸笑容，走近时先问道。“嗯，吃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她问道，并转身再走向操场。“今天事情不多，没去姐姐家吃饭，自己在店里做了一个蛋炒饭”他回答，并走在她的左侧。“哦，你住在姐姐吗”她问。“没有，一般都住在店里”他答。“一个人住啊”他又问。“是啊，能有一个人愿意跟我一起住就好啊”他再答，并用眼角瞄了瞄她。她面颊绯红，说不出话来。半响，还是洪万年说道：“哎，你爸爸，我们的杨老师身体还好吧。什么时候去拜访他一下。”“哦好”她心里正打着鼓，语无伦次，答非所问，又说道：“什么时候去你店里看看。”“非常欢迎！这个礼拜天，我来接你”他喜笑颜开，又接着说道：“礼拜天去我姐姐家吃饭好吗？”她点点头，把头转向他；注视一下他的眼睛，又把目光落下。至此，俩个人的交往进入了新的阶段。见过父母以后，不久，他们就结婚了。那时候，也没有一处像样的住房，洪万年将杨乐乐学校给的一间宿舍装饰了一下，又将店里的住处整修了一下；平时，洪万年到学校住，星期天他将乐乐接到店里。婚后一年，乐乐生下了咚咚。

孩子的诞生对于洪万年来说，是没有充分准备的；尤其是居住条件无法让这个家安居，更谈不上舒适。对于如何当好丈夫，承担起父亲的责任，他也没有足够的认识。产假期间洪万年将乐乐和孩子送回老家，交给父母照料；他想岳父母也在那，他就大可以放心了。他整天想得最多的是生意、赚钱，大多数时间在外面奔忙，交朋结友。有时周末也没有回去看望孩子和老婆。这让乐乐非常伤心，经常暗自垂泪。可洪万年对于妻子的怨言总是不以为然，却不知道乐乐越来越难以忍受他的粗心与忽略。屋泪偏遭连夜雨，此时，另一个女人出现在洪万年身边。她是洪万年生意上的同行和朋友，她很感激洪万年给予的帮助，也很钦佩洪万年的能力和风度。

她叫陆超凤，一个很漂亮、泼辣、能干的女人。比洪万年小一岁，也是从一个濒临停产的企业停薪留职出来。她原来就在企业从事采购供销工作，有过一段恋爱史，后来分手了，也算是经受过情感上的挫折。陆超凤从企业下海出来还只有两年多，虽然自己原来的工作与市场有一些接触，但毕竟没有独自在市场中摸爬过，缺乏经验。洪万年呢，不仅经验丰富，生意做得不错，还能说出一套理论；也很坦诚，让人很乐意亲近。开始一段时期她遇到问题总想起打电话向他请教，后来一次到他店里，“哎，你还是一个读书人啊，这么多书”她问道。“不是，偶尔看看，消遣一下。不过我觉得有时间还是应该读点书，书确实是人进步的阶梯”他回答道。“你总是一套一套的”她望着他莞尔笑着。后来她就经常来到他店里，见他总是一个人，问明情况后，就常过来帮她做做饭，打扫一下卫生；久而久之，她感觉自己似乎已不能离开他了。从洪万年的角度看，她很有商业禀赋，做事风风火火，效率很高，确是个很不错的助手；对于她的热情和主动于是难以抗拒，也就顺其自然。但是两个人一直保持着距离，没有超越最后的界限，可在旁人看来这关系已是很不一般了。虽然那时社会已进一步开放，对于男女之间的交往限制已减少了，但是异样的目光和议论还是很多。洪万年还是有所顾忌，偶尔也觉得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