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合心意的猎物。
“顺便提醒你一句,你的女人肾衰竭已经不行了,再不进行治疗,马上就完蛋了,还有你那宝贝儿的女儿,一起沉入深渊。”
“你想怎样?”
“提醒你主动认罪。”
“你这样助纣为虐,放纵你儿子,你以为你这是爱他吗,孙建国。”
孙建国摸着下巴,“不要扯开话题,有些事情只需要你我知道就好了,你主动认罪,我给钱让你女人治病,送你女儿上大学,保证她们以后高枕无忧,过好这一辈子,也用不着跟着你吃苦受累,不好吗?”
寒青沉默,握紧的拳头泛白,牙齿都在打颤。良久,他才艰难地从喉咙管里压出一句:“好。”
孙建国却没了笑意,挂了电话,垂首走出警局。
剩下林周言进去看望寒青的时候,寒青神情颓败,笑得很勉强。
“周言啊,不用来看我了,回去吧。”
“青叔。”
寒青打断他,“没什么可说的了,走吧。”
寒青的骤然转变让林周言不得其解,而接下来的事情却才是给了他当头一棒喝,一个莽莽撞撞的小警员冲进来。
“老大!老大!最新消息!!劲爆死了,卧槽啊,没想到那个寒青还杀了人啊,怎么这么变态啊,简直就是人渣。”
有人凑热闹,“什么什么?!”
“我和你说,我在监控里发现一段视频,那个教书的寒青就在火灾现场,捅了那家主人好几刀,真可怕。”
☆、四十四棵树
林周言以为自己幻听, 反手就是捏住那小警员的衣领子,语调恶狠狠,“你再说一遍?”
“你扯我领子干嘛!松开!”
“我让你再说一遍?!”
那小警员抬头看了眼林周言, 被他眼里的溢出的怒气给吓到, 瑟缩了一下肩膀,小声嘀咕:“什么人呐,还要打人。”
“周言, 你没听错,他们说的是我。”寒青突然插话,声音遥远而悲凉。
不只是林周言大脑当机, 在座的警员们也一脸惊讶, 刚才还拒不认罪的寒青猛然之间承认自己所做的事情。
那小警员得意地讲:“都认罪了, 还拽什么拽, 松手。”
小警员猛力打掉摁住他衣领的手, 摸着自己刚刚几乎被勒得喘不过气的脖子, 给了林周言一记白眼。
林周言摸着寒露肚子上不多的赘肉, 软乎乎的触感很舒服。
他叹了口气, 略微严肃地说:“那时候的就觉得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可是后来找青叔问过很多次, 青叔都避而不谈, 除了那一次。”
寒露听得手心里除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也不想去擦,身体一直维持一个姿势也麻了,不想再去动弹, 她只想听林周言说。
“哪一次?”
“青叔前两年的时候在狱中病得很厉害,估计人身体上病了,心理防线也就特别脆弱,我去那边给青叔送药,青叔心里一软,大概说了些。”
寒露心里一紧,抓紧了他的手指,“什么?”
林周言瞥着她,摇摇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以及一句真相并没有什么意义,只要你过好现在就好。”
现在想想,不无道理,只要她过得好,她那时候走了也挺好,真的留下来,他能怎么办?他什么都没有,什么也做不了,不如就老死不相往来,假装是仇人多好,再见面了也不会尴尬。可是人总喜欢念旧情,长情这种东西生根,就非她不可了。
寒露嚯地一下从林周言怀里爬起来,眼睛瞪得特别圆,“孙建国可能是凶手?”
林周言好笑,摇了摇头,抬手摸到她的耳朵,轻轻揪了一下,“不是,你忘了刚才何忠说了什么?”
“孙斌?我都不认识这号人,他有什么杀人动机?”
林周言沉默,身旁的西瓜皮已经堆得很高了,引来许多蚊蝇萦绕。他抬头看了眼今晚的月亮,月亮被云头盖住了半边容颜,露出的半边也毛躁躁的。
“没有。”良久,他才吐出一句。
寒露望着他,他已经点燃了一根烟,夹在手里抖着烟灰,眼眸微眯望向远处,像是在回忆前程往事又像是不愿记起那些糟糕的回忆。
寒露捣了捣他的胳膊,重复:“没有?”
“没有才是最大的有可能。”林周言搓了口烟,嗓音暗沉,“孙斌是天生的嗜血者,少年的时候就犯过不少事,打架、杀人、越狱已经无数次了。”
林周言言简意赅,没刻意去提及以往他和孙斌交过手,林进平死去的那一年,孙斌刚好刑满释放,难得没有越狱,正式回到家中,那时候孙建国正准备将两人都送去当兵。期间孙斌就折腾出不少事,扬言要将他除掉,天生地看他不顺眼,总给他使绊子。
最狠的那一次,是孙斌在部队里混得开,很得那些班长们的喜欢,教训起来新兵蛋子的方式一套又一套,其实是残忍又血腥,每晚睡觉前都要来查房,没有东西也能整出来点儿幺蛾子,然后逮着一个寝室的人打板子,往死里抽,整得不少大丈夫流泪,林周言那会儿也被打得惨,其中最功不可没怕就是要属孙斌了。
退役后,听闻孙斌的事情就更多了,却也都不是什么特别中听的,无非是又犯法犯罪被抓了,又逃了、又害死了别的妙龄少女了。
已经好几年没有听到孙斌的消息了,如今却捕捉到孙斌的身影,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