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行了六七日,就要到国境了,几人心里多少都有些忐忑。虽然知道北辰昊昍倘若发现了也不可能这么快的传递消息到这儿来,但还是不免担心,毕竟,这是在北月的最后一道关卡了,倘若过去了,北辰昊昍再来找人,就再不容易了。所以,众人都是一脸紧张的等待着越境士兵的盘查。
“放行了!”不知是谁朝后面喊了一声,坐在马车里手握着手焦急等待着的司马千依和司徒咏灵愣了一下,两人的一颗心才敢稍稍放松下来,嘴里也终于吐出了一口气。随后便感觉到身下的马车开始动了,两人掀开窗帘一看,果然人马已经开始过境,显然是前面的东陵晈顺利的通过了查验。一想到马上就要回家了,司马千依的脸上忍不住的流露出感动与欣喜,不禁对着咏灵说一声:“太好了!”而司徒咏灵也朝着她笑一笑表示认同。
北辰昊昍的消息没有传递过来自然是开心的,尽管几人都心知肚明,过了这么多天,怕是长清宫里的那人也该败露了,只不过是消息没有及时传出罢了。但是,这也再次说明了,她同他,越来越远了。
想到此,咏灵不觉低下了头,将脸庞转向窗外,再一次的流下眼泪,却又悄悄擦掉,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通过了国境,车队才行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又停住了,因为眼前出现了上千名的士兵,纷纷骑着马甲胄森严的在等着他们。司马千依同司徒咏灵正怔忡间,东陵晈特意从前面赶过来双眼放光的对着两人笑道:
“是司马将军来接我们了!”
“是我爹?!”司马千依闻言双眼亦放出光亮,紧接着还闪出了泪意,脸颊上的笑意更是欣喜非常,一收到东陵晈的点头答复,泪水便流了下来,再也无法控制的跳下车去,同东陵晈一起往前方奔去。
司徒咏灵的脸上也是笑着的,抚西大将军司马烈一直驻守在这西北淮阳郡,是以能在这第一时间前来接应他们也是显而易见的,毕竟,六年不见的女儿回来了啊!他们一家人团聚的场景,咏灵自然不好前去打扰。这几日以来,司马千依也都将自己同东陵晈两人的故事讲给了她听,咏灵对此也是十分唏嘘感慨。千依姐姐将六年的青春都耗费在了北月皇宫之中,不过今日总算有了个好结局,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不是吗?但是自己,为何此刻会感觉到有些难过呢?怕是以人推己,想到自己的感情却难有好结果,不禁伤心罢了。
就这么又跟随着车队来到了东风国淮阳郡西北军的驻地,休整了两日过后,司马千依的情绪也安定了下来,便对她这个妹妹很是殷勤照顾,不住的劝说她在西北多留几日到处赏玩游乐一番,却都被司徒咏灵给拒绝了。一则是她这个大灯泡不应该再打扰人家团聚,二则她也没有心情待在这不熟悉的地方感受他们的欢乐,几番推拒下来,司马千依便也不再坚持了。
“小灵儿,明日我便命人送你南下,等到了肃州,你哥哥自然会派人来接应你的。”东陵晈对咏灵道,原本的计划便是将她由东风的南境送回南雪国,如今自己不急着回都城,还要在这淮阳郡驻扎一两天,而她却着急着要走,因此也只得在此就分道扬镳了。
“嗯,多谢王爷了。千依姐姐,你也保重!我们有缘再会了!”
向两人拜谢过之后,司徒咏灵便回去整理行程所需的物品了。第二日一早,东陵晈便派了一小队约十几人的人马,护送着咏灵南下了。毕竟,这里已是东风国土,相对安全,只需将她送到肃州,司徒昭远的人自然会去接应,因此也无甚担心了。
司马千依同东陵晈看着咏灵等人渐行走远,不禁轻叹一声。他们是了解这一切因由的人,因此对待司徒咏灵的经历自然是感慨的,这一路上司马千依更是感受到咏灵的不舍与心痛,心道她对北辰昊昍的情义倒也是真心的,可结果却是如此无奈又难堪啊!不过:
“王爷,灵儿真的是南襄公主的女儿吗?”她无论如何也觉得这情节太过狗血,不禁想要向他再次求证。
东陵晈眯了眯眼,转过头来对着她笑了一笑,幽幽道:
“此事只有天知地知,或者某一个女人知,本王却不知。”
“你——”司马千依听罢咬牙切齿,装腔作势的秀秀拳头要打他,同时口中笑骂道:
“你真是太坏了!找打!”
“哎呀,饶命啊!将军救命,快救人啊!小依儿发了疯了!哈哈哈哈哈——”
两人又闹了好一会儿,东陵晈才将她搂在怀里轻轻道:
“好了小依儿,其实十几年前的淮南王府,还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呢。”说着这话时,他的眸子微眯了眯,神色显得担忧却又无比认真。
司徒咏灵的这件事情说到底,跟他东陵晈的关系还不小,毕竟,那块玉佩的秘密可是他写信告诉司徒昭远的。记得去年司徒昭远来信,请求他帮忙调查一个东风女子的事情,该女子十五年前身中奇毒出现在东风国,她也许会同司徒咏灵的身世有关,且还告知了关于咏灵身世的玉佩样貌。这对他自然不是难事,同时也是对那块品相不凡的玉佩有了些兴趣。但在调查的过程中,却意外的牵扯到了南襄公主,甚至还牵扯出了东风国淮南王府中的一件陈年秘事。这虽然与自己无关,可却实在令人好奇,于是便将所探知到的消息悉数告知了司徒昭远,却不想这个小子竟用来阻止北辰昊昍同司徒咏灵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