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不知虚实,张叔夜、吴阶趁机率军撤退,与后方种师中的西军会合,黑暗中金军不敢追击。宋军撤退回城。
此战,宋军夜袭金营失败,伤亡两万余人。
“蠢货!”花漆夫听完军报不由跳脚大骂,“一战损失两万,这帮败家子!”
名重落突然跟着站起身,拿腔捏调喝道:“来人哪!将那混蛋姚古拖出去砍了!”一边喝叫一边挤眉弄眼。
沉闷气氛被他这一打岔,众人禁不住莞尔。花漆夫横他一眼,“说正事呢,别胡闹!”
名重落嘻嘻一笑,觑得可秀唇角微微一扯,心下顿时一乐,他才不关心甚么战事,只要他家可秀侄女不伤心便好!那赵家皇帝不是甚么好东西,让云家小子去送死,哼哼,害可秀侄女伤心的,都是混蛋,赵家皇帝该死!
“两万人都死光光,赵家那皇帝小子必是吓得屁滚尿流!哈哈!好玩!”名重落拍手笑道,却见名可秀皱眉,吓得舌头一吐,双手紧按嘴唇,只余眼珠子乱转。
名可秀端严神情,肃容道:“此战既败,朝中主和派将会占得上风。”她眸光移向窗外,慢慢道,“依今上的性子,怕是承不住这兵败的压力。”
众人沉默,朝廷若求和,必会被金人狮子大开口,赔钱割地均有可能。
名重落忽然嘟嚷道:“若是云家小子在,哪会……哎哟花老大,你干嘛踹我?”名重落身子一闪避开花漆夫一脚,突见名可秀容色愈发苍白,想起适才所言,不由“啊哟”一声,双手死死按住嘴,下决心再也不开口说半句话!
名可秀微一抿唇,回复冷静,对名重落道:“三叔,交待您的事你可做好了?”
名重落得意洋洋道:“那还用说!可秀侄女,你随我去看便知道了!”
“如此甚好。三叔,您这便回武技堂准备,半个时辰后我去看您的成果!”
“好勒!”名重落咻一声便飘出去了。
待名重落行远后,名可秀方对花漆夫道:“和议之势将成,舅舅,需得麻烦您亲去扬州一趟。”她将一封早已书好的信函交给花漆夫。花漆夫微微颔首,自是知晓此函是要交给扬州知府赵鼎,收好信函后先行退下。
名可秀将目光转向萧流金,道:“萧四,明晨起巡视江南各路各堂。”她语气微微一顿,缓缓道,“各路,收粮。”
萧流金目光一闪,抱拳应是,欠身退出。
唯谢有摧与莫秋情留在阁内,名可秀沉吟一阵,从书案下抽出一张纸,递给谢有摧,“谢叔,这上面的人,需请您前去查探一番。”
谢有摧扫得几眼,面色微微惊讶。
“谢叔,这些人,看看便好,不用惊动。”
“是,少宗主!”
谢有摧退出后,名可秀似陷入沉思中,过得一阵忽然抬头笑道:“当去武技堂看三叔的成果了!”
莫秋情突然道:“少主,京城军报很详细。”若非亲历战阵之人,怎会知得如此详尽?这战报,定非宋之意所写。
名可秀微微一笑,眸中忽然浮现一抹哀痛,一闪而逝。
希颜,你推荐的这人,确是人才!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紫君侯这家伙到底会不会报讯呢~~~~【奸笑】
情深不寿
夜半。
卫希颜突然惊醒,伸出手去一片空,随后省起睡在西阁,她吸得几口气,方平缓惊梦带来的心悸。
辗转竹榻,却再无睡意,她翻身坐起,眉尖不觉间蹙紧。
为何还会做那梦?
她起身喝了几口凉茶,心绪仍是难平,怔立在窗边一阵,她低叹一声,走出房门,左转到得东面阁子,轻轻推门而入。
榻上白影依旧,她微吁口气,合上门,近前坐在榻边。
月色微明,榻上女子清绝如雪的颜容极薄极透,仿佛手指轻轻一戳就会碎去。
卫希颜蹙眉,已经十天了,轻衣体内雷火已去,即使凤凰真元不完满,怎会虚弱到仍然无法走动?这其中必有不妥。
轻衣有事瞒着她!
卫希颜眉尖蹙得更紧,就那样侧坐在榻边,垂首看着白轻衣,脑中杂乱纷生,思忖种种可能的缘由。
白轻衣睫毛微动,突然醒来。“希颜?”她微微睁目看了眼天光,眸子半眯道,“大半夜的,怎不睡?”
卫希颜蹙眉不语。白轻衣观她神情,心中有几分了然,微微一叹,身子往榻里一让,“上来罢!”
卫希颜上榻,侧卧躺下,“轻衣,你没骗我吧?”她突然低低道。
“我骗你做甚?”白轻衣似乎尚未睡醒,眸子半启,“希颜,莫多想,睡。”长睫垂下,便要睡去。
“轻衣,你有事瞒着我!”卫希颜低声道。
白轻衣再度启眸,月色下只见眼前这秀美清灵的女子容色泛忧,眉尖紧蹙,她不由轻叹一声,伸手抚平卫希颜眉间,清润掌心盖上她眼,柔和道:“希颜,澄明心境,外忧自去。”说完手掌垂下,闭目再睡。
她在回避!卫希颜气得咬牙,眼珠子转得几转,突然侧头靠近她,近到可闻得白轻衣清凉淡香,然后就睁着双目一霎不霎地盯着她。看你怎么睡?
白轻衣睫毛动得几下,眸子微睁,卫希颜似乎看到她无奈的表情。
她不由微笑,忽然喜欢看到这样的白轻衣,少了几分飘渺,多了几分真实。
“希颜,这样睡得着么?”白轻衣无奈道。
轻衣,你想回避么?偏生不让你回避!卫希颜得意暗笑,面上却一本正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