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慎行的牵扯看上去要更大啊……
“请娘娘放心,京试泄题一事,微臣已派人将涉案举子尽数扣押,已有人招供,聚贤楼老板参与
买卖考题,以及中间牵线,大理寺已将老板及聚贤楼一干伙计全部关押,相信再过不久便能有结果了。”
顿了顿,白行远终于暂时将心思从岳家收了回来。
“只是涉及买考题作弊的举子,不知该如何发落,还请娘娘示下。”
皇后觉诧异的抬头看了白行远一眼。
这种事情还需要来问?
虽然说考前买些小道消息无可厚非,朝廷对这种事情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然撞对那么一道题两道题,就算你走了大运。
但谁让你夹带又被人逮个现行?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其余倒是好发落,只不过其中有一人,是祠部司骆员外郎族中胞弟。”
皇后:“……”
所以呢?
又不是本人。
“微臣不过是觉着有些奇怪,那位胞弟从几年前便在京中与员外郎同住,按理说不会如此不动规矩触犯禁令,且礼部之人一向谨守规矩,骆员外郎亦不会放任其族弟犯如此错漏,微臣虽觉得是有人陷害,但人赃并获,京试当日就在他身上搜到了夹带物证,也是没办法的事。”
皇后皱了皱眉头。
“你直说便是。”
白行远默默把头垂得越发低了些。
“此事微臣尚无直接证据,不好妄下定论,只是娘娘,此人如何发落?”
“但凡舞弊者,按律取消京试资格,十年之内不许上京,且骆员外郎亦无一言为其族弟辩解,难道你要本宫特意为他网开一面?”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
“也罢,既然你觉得此事古怪,那本宫就依你所请,就特许那位举子暂留京中调养身体,待身体痊愈之后,再遣送回乡。”
怎的又是礼部。
上次弹劾自己这个皇后管治后宫不力的也是礼部。
若与谢慎行有关,他老盯着礼部这一块做什么。
白行远利索的冲皇后磕了个头。
“微臣叩谢皇后恩典。”
然后也没抬起头来,直接顺势就把整个人都趴去了地上。
“微臣僭越,还请皇后恕罪。”
皇后干脆直接赐了白行远座。
从一开始回话就往地上跪着,她都嫌看脑袋顶看烦了。
“娘娘修缮凤仪宫,宋桥曾去看过,微臣敢问娘娘,初云散的解药,娘娘收在哪里?”
皇后只觉得自己心脏陡然停了一拍。
那玩意儿连瓶子带解药,现在都在自己书房的小抽屉里收着,施尉扔了就跑,也不说给自己放回去……
“自然还好好的在凤仪宫,你怎的突然问这个?”
白行远抬头,微微瞟了一眼珠帘之后,又迅速把眼睛低了下去。
“娘娘近日查看过?”
皇后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给回了个没有。
白行远大概还在想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子,敢在皇后殿中偷东西,倒没太计较皇后的态度。
“宋桥曾去查看,解药已失,只不过皇上将凤仪宫翻得甚乱,现在已无从查证解药是何时丢失,
既然娘娘未曾查看,微臣再去查就是。”
皇后特意把眼睛都瞪圆了一圈。
“本宫为防有人知晓,几乎从不去查看,是何人所为?”
白行远默默叹了口气。
“宋桥请微臣代为请旨,或许娘娘宫中,要换一些人了。”
皇后特别通情达理的点了点头。
换就换呗。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微臣请娘娘恕微臣死罪。”
皇后连口都懒得开,摆摆手示意白行远赶紧讲。
“皇上在后宫中找东西,其余宫室皆不如凤仪宫……”微微顿了顿,白行远似乎是颇觉苦恼的想了想措辞,才慢慢接了下去。
“如此彻底,虽皇上绝无害娘娘之心,但若是王爷提过,皇上上了心,也未可知?”
皇后:“……”
所以黑锅绕了一圈,终于绕到皇上脑袋上去了么……
“无妨,皇上行事,本宫也从未明白过,你也不过是猜想,若是觉得事情有异,你便去皇上寝殿找上一找,本宫准了。”
其实皇后也拿不准白行远什么时候会去皇上寝宫翻,更不知道施尉现在是不是还在自己身边听墙角。
不过找得到也好,找不到也好,反正也没有谁敢去治皇上的罪不是?
白行远终于回过头看了眼门口。
“大概娘娘还有其他事,微臣便先告退了。”
皇后顺着白行远的目光往门口看了一眼,才刚刚叫了声来人,青扇立刻打开门溜了进来。
“娘娘……要不娘娘还是去殿上看看吧。”
皇后突然觉得自己头有点疼。
为防着皇上在殿试上闹事,她特意把薛老大人从试院挖来了宫中。
又在殿试上加派了人手,只要皇上一有异动,不管是舞刀弄剑,还是发疯撒泼,都能有人镇得住。
为什么青扇还要来找自己……
青扇一脸颇为玄幻的脸色,连看都没看白行远一眼,直接往旁边挪了两步。
“娘娘,暖轿已经备好了,娘娘去看看就知道。”
皇后干脆把白行远一块儿点上伴驾。
至少在皇上再次闹着要自杀的时候,好歹能有个武功还不错的人,能挡得住施尉把自己再一剑捅回从前。
青扇一路催着轿子快点,大概青萝也在前面大点,皇后所过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