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一剑直刺过来。
饶是韩吟躲得快,仍是被那锐利的剑尖刺破了衣袖,锋刃擦着过,划出了一道血痕,惊出她一身的冷汗。
方予慌了神,连忙将她拉到身后,拦那少女道:“一点小误会,用不着动手这么严重吧?”
“小误会?”朱情儿气得咬牙:“他污了我的清白!”
韩吟惊魂初定,被打的半边脸和手臂伤处都火辣辣的烧着疼,心里真有些气不忿,就生生的将那解释道歉的言语吞了回去,躲在方予身后探了头道:“没发酵的馒头,谁稀罕啊!”
她要恼了,骂起人来自然毒。
方予明知不妥,仍然情不自禁的往朱情儿前溜了一眼。
朱情儿脸上的猪肝色立刻涨成了虾壳青,二话不说,提剑再刺!这一回剑势又凌厉了数分,连方予都成了她的攻击目标。
方予没带剑,护着韩吟避得手忙脚乱,一时间危机叠起,险象环生。
韩吟见势不好,再这般纠缠下去只怕迟早要被刺中,还要连累了方予,于是掉头就往山崖上飞奔而去,边跑口里还边不服气道:“真不讲理!一下就算污了清白的话,那你还了我的脸呢!你赔我清白不?”
朱情儿当她仍在污言秽语的调戏自己,立刻持剑追击上去。
洗心崖上,洛云卿听见些动静,刚立起身来要下去查看,就见韩吟飞奔而来,一头撞入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腰就喊:“神仙哥哥,救命啊!”
他面色一寒,伸手要拉开她:“有点规矩没有,松手!”
韩吟才不理他,抱他更紧:“有人要杀我!”
胡扯!
洛云卿刚想斥她,就见朱情儿一脸羞恼的持剑追来,不禁挑了眉问:“朱师妹,你这是为何?”
朱情儿眼里顿时盈满了泪水,面上全是委屈:“洛师兄,他……他轻薄我……”
洛云卿黑线,不懂女孩儿家如何相互轻薄。
韩吟深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立刻跟着诉起委屈来。
她先指着自己的脸告状:“你看你看,她把我的脸打肿了!”
洛云卿垂眼瞧了瞧,果然,她脸上那五道指印分外明晰,看来这一巴掌打得不轻。
她再挽起衣袖:“你看你看,划破流血了,要不是我躲得快,半只胳膊都要被她卸下来!”
口说无凭,眼见为实,这确是过分了!
洛云卿投向朱情儿的目光里就染了两分霜冷之色:“不知朱师妹对此有何解释?”
韩吟一不做二不休,跟着火上浇油:“对啊!你还说我轻薄你,证据呢?”
这事如何能有证据?
朱情儿心里这个憋郁,偏又羞于启齿被的事情,再看看洛云卿眼里的冷意,顿时悲从中来,“哇”的就失声痛哭了起来。
这时方予追赶上来,着头将方才的事情结结巴巴的解说了一番。
洛云卿扫了韩吟一眼。
她微吐了舌道:“好吧!我不小心冲撞了这位姐姐,是我不对,我先赔个错!可是话说回来,姐姐也不能因我这无心之过,上来就拿剑刺人吧?这要不是我躲得快,被刺死了,那师父回来时,洛师兄该如何向他老人家交待呢?”
这番话起初还合情合理,洛云卿听得微微颔首,不想她话锋一转,甩手就将这烂摊子撂给了他!他就冷冷道:“我还在面壁思过,你死你活,于我何干?”
韩吟一窘,朱情儿破涕失笑。
他这才调解道:“朱师妹,既然她已赔过错,这事就揭过去吧。”
“不好!”朱情儿不甘:“他赔错时半点诚意都没有,何况这事要传出去,我哪里还有脸面见人!”
她这么不依不饶,韩吟也恼了,就嘀咕了一句:“不错啊,没脸见人刚好安心修仙,也省得成天上崖这么辛苦。”
洗心崖上只有洛云卿在面壁思过,朱情儿所为何来还不是一目了然?因此这句话撂出去,朱情儿面上一红,再白,手里的剑柄就被捏得死紧,眼见就要发作了。
“够了!”洛云卿忙喝一声:“韩师妹,你少说两句!”
师……师妹……
朱情儿立时怔住。
方予瞪直了眼,下巴差点砸到脚背上,须臾,他脸红起来,尴尬的假咳了两声。
韩吟可不是任人白欺负的主,她心里仍恼着朱情儿,因此紧依在洛云卿身旁笑得愈发乖巧:“好吧,我听师兄的话,什么都不说了。”
爱情果然是一件令人致盲变蠢的事情。
很明显韩吟未至及笄的年纪,立在洛云卿身旁也仅像是依恋着兄长的小女孩,而且那亲昵是摆出来气人的,只见温情不涉猥亵,可是朱情儿心里仍像打翻了醋坛子一般,猛然酸了起来,连有些迟钝的方予都瞧出不对来。
方予忙打着岔,向韩吟招了招手道:“你手上还在流血,过来,我替你包扎一下。”
修仙灵气有五行之分,方予属金,明显不适合干这样的事。
洛云卿倒是水属灵气,施了一个小小的愈合术,伸指在韩吟伤处轻轻一抹,就有微闪的莹芒划过,一触即隐,止住了血流。
“谢谢师兄。”韩吟笑得甜蜜。
朱情儿差点气歪了鼻子,却没法再挑她的差错。
洛云卿这才问道:“朱师妹上崖有事?”
原不想说,然而到底不甘,朱情儿还是垂了眼道:“我做了两色糕点,想着师兄在崖上清修辛苦,就带了些来让师兄尝尝。”
说着她从乾坤袋里取出两碟糕点,一双牙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