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校,多半是不会收的。哎。)
“秦先生平时喜欢做些什么呢?”
黄医生话锋一转,对秦路说。他的普通话算比较标准了。不过秦路显然听不懂他的话。 “黄医生,小路习惯别人叫他‘小路’,如果需要,是不是我‘翻译’一下?”
黄医生摇摇头,说:“我先试试……”
就这样,他拉拉杂杂的跟秦路说了将近一个小时话,中间我不时协助一下。秦路的语言能力之差,在专家面前再一次体现了。不过他回答问题的逻辑性、面对陌生人的询问的专心度还有忍耐力,都能够替他赢得一定分数。
不过忍耐力也有极限。到了十点半,平常的拼图时间,他开始毛躁了。首先是手指在我手心不停划来划去,然后频频忽略黄医生的声音,侧着脑袋看我,甚至把头窝在我的肩膀上用牙轻轻啃我的衣服。
黄医生当然看出来秦路的不耐烦,终于肯放开他,把话题转向我。我先打断他的询问,拉着秦路到音响前边。
“小路今天不玩拼图了,好不好?先听音乐吧――”我抽了一叠他最常听的cd,摊开给他挑选,他抽出一张茶乐。把其他cd整整齐齐的排在地毯上。
我回到沙发上,茶乐奏响。
黄医生微微一笑:“林小姐非常细心啊。”
“相处久了比较了解罢了。”我谦虚了一下。也是实话。
“嗯……林小姐,请原谅我冒昧,我想了解一下你跟秦先生的婚姻生活。”
又是拉拉杂杂聊了一阵之后,他这么问了一句。
“嗯?”我大概流露出疑惑,他加了一句“在这方面不知道林小姐是怎样指导秦先生的呢?有采取避孕措施吗?”
哦。原来是指房事。不是说香港人比较开放吗,干嘛说“婚姻生活”这么含蓄。
我笑笑,如实说:“……我跟小路没这方面的行为……”
黄医生没有惊讶的反应,当然也不是特别有表情。
“请原谅我,能够问一下为什么吗?根据体检报告,秦先生身体状况非常好。”
“是的……不过我……在这方面还有点抗拒。”
这么说罢,我并不是抗拒他,只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训练”他这方面的行为。而且也没办法设想如何把这个排进时刻表――既要有规律,又要符合实际……能够不让他养成难以长久维持的“习惯”,情况应该比较好控制。
甚至说,我没有勇气承担更多责任。
“……如果是心理方面的原因,我建议林小姐可以跟有关的专家联系――不知道林小姐……”
苦笑。国内对孤独症比较有研究的,大概就是北大的研究所了,只是我还没开放到拿出这个话题来请教长辈。而且原因并不完全在此不是吗?
“不是这方面的原因……”
黄医生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末了,他的话刺了我一下:“林小姐,遇到这种情况,我们作为秦先生的监护人之一,需要关注他的更多情况。包括林小姐跟他结婚的动机以及林小姐是否打算照顾秦先生一生……”
他的话也许还不算什么,他直逼而来的目光,实在让我有点恼怒。财产也罢,听他的语气,似乎我跟秦路一起,也是在为自己的论文收集材料――虽然以前我有过这个动机,但眼下被人这么怀疑,我实在没办法一笑而过。
“黄医生您有这方面的猜疑,我感到非常抱歉。”顾虑秦路在身后,我控制着自己的音量。不过话语里头的不满肯定表露得十分清楚。
不知道怎么回事,音乐这时正好停住。诺大的客厅顿时变得寂静。我好像听得见自己努力控制的呼吸。下意识的回头一看,秦路正看着这边,手上拿着一张要换上的cd。好像要站起来似的。
我控制住情绪,走到他身边,半蹲下抱了一下他的肩。
“小路再听一会儿好不好?小林跟客人很快就聊完了,待会――十二点,小路和小林一起到‘卡里特’吃饭好不好?”
秦路不看我,还盯着沙发那边看。我心里着急,恨不得把他的脸扳过来。还好又说了一遍之后,他点点头,把cd放进托盘里。
再次回到沙发,我有点虚脱。秦路刚才眼神里的恼怒,跟那天为了破碗发脾气的有点像。如果他这个时候发作起来――一闹半天,我真的没办法挽救今天的评分。
而眼前这位专家,其精细负责,也让我招架得非常累。
我正要开口说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他先开口了。
“林小姐,今天非常高兴跟你会面。”
好像是告辞的铺垫,今天的会谈这么结束,不是件好事,不过我也没力气挽救什么了。
“我也是。能够跟您见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