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身上爬起来,然后赶紧敛了敛自己的衣襟。
走了压制着自己的大麻烦,皇甫瑾瑜快速地翻身站好,他红着脸,迅速地摆正自己被弄得有些紊乱的衣襟。
“咳咳!”皇甫瑾瑜压制住心头的躁动,干咳几声,朝李思晗说道,“那个,嗯,思晗啊,你擦一下脸,休息好了,我们便上路。”
“哦!”李思晗低头应道,却止不住心头的砰砰直跳。
☆、沙城
且说太妃与皇甫瑾珩,在王宫门口与皇甫瑾瑜分别后,依依不舍的皇甫瑾珩一直凝望着车队远去的方向,直至它在视线中消失才停止注目,一回头见隆懿太妃还站在身后,脸上的神色复又恢复了冷漠,他和太妃之间没有任何的母子温情可言。
望着眼前转瞬间判若两人的皇甫瑾珩,隆懿太妃何尝不知道这都是自己造成的结果,也是暗暗伤神,随及淡淡说道:“珩儿,陪母妃走走吧!”
“不了!三哥交待了很多事情给我做,我很忙!”皇甫瑾珩面无表情地说着,生硬地语气狠狠撕扯着这层微弱的母子关系,接着他象征性地抱拳道,“孩儿告辞了!”说罢便转身朝不同与太妃回宫的方向快步疾走。
而太妃闻言先是一愣,不过还是很快恢复过来,母子间的疏离,她早已习以为常的了,瑾琰瑾瑭是这样,瑾珏瑾珩也是这样,她此生能亲近的怕只有瑾瑜了。瑜儿啊!你可千万别让母妃失望啊!隆懿太妃在心中暗暗道,而后平静地对身旁的云嬷嬷说了声:“回宫!”
云嬷嬷闻言,迅速地上前搀着太妃走,太妃与儿子间的纠葛,她是痛在心中,然而她也是无可奈何。只怪太妃将无限的身心都倾注在南阳王一人身上了。
“阿云,派人去李府,就说是哀家的旨意,免得李远宁派人去追。”太妃悠悠地说道。
“太妃您……”云嬷嬷一时有些错愕,随及还是明白过来,应了声“是!”便转身对身后的内侍交待了几句。
“珩儿这孩子,在我眼皮底下干的事我能不知道么?”太妃说着,想起皇甫瑾珩帮着李思晗藏身之事,不由得微微一笑,“那个嚣张的小丫头,是该让她吃点苦头。”
这下,云嬷嬷倒听得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她最不明的却不是这些,瞧着太妃脸上神色缓和,云嬷嬷轻声问道:“太妃,奴婢有一事不明?”
“你是想哀家既然不愿瑜儿走,为何还放他走?”太妃反问。
“是!”
“唉,琰儿的死到底是我和瑜儿之间的一根刺,想必他心中也是在怨恨着我。此番他想要出巡也是因此而起。哀家要留下他不难,只是怕这样一来,哀家与瑜儿最终会渐行渐远。阿云啊,你知道瑜儿在我心中的重要性,我将一生的希冀都寄托在他身上了,我实在怕会失去他。”
太妃的言语中带着沧桑凄惶,云嬷嬷听着也是一阵阵的心酸,“太妃,不会的,三爷是个孝顺孩子,他定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哀家也只能这么想了。瑜儿这孩子,从小就孝顺,却也隐忍得很,从小到大,他有什么不开心不满地事都是默默地藏在心里。有时候,哀家真的希望他能像珩儿那样,把什么不满怨恨通通地宣泄出来,尽管这样哀家我生气难过,但起码能够安心。哪像如今这样,竟让哀家有些琢磨不定了。”
“太妃……云嬷嬷一时说不出安慰的话,隐忍的皇甫瑾瑜固然孝顺听话,可太过隐忍的他到底让人不安,总担心有朝一日,他会突然地爆发,将太妃的梦击得粉碎。如若真有那一天,那对太妃来说,应该是死一样的绝望。
皇甫瑾瑜最终还是带上李思晗上路了,皇甫瑾瑜化名白玉,扮作出门游玩的贵公子哥,李思晗仍叫李思晗,俩人表兄妹相称。本来皇甫瑾瑜想与她兄妹相称,但李思晗不允,坚决想要以表兄妹相称。
兄妹与表兄妹,对皇甫瑾瑜来说或许就是一字之差,但对李思晗来说却是意义重大。然而皇甫瑾瑜却只当李思晗是小孩心性,全然不理解她此番含义。
一行人决定先去沙城,皇甫瑾瑜还是放心不下灾区中水深火热的百姓,同时他也想看看李思明的办事能力。
能见到二哥,李思晗自然没反对,只是她留了个心眼,提防着皇甫瑾瑜到时把她塞给了二哥,然后一走了之。
经历了洪涝之劫的沙城,自然免不了衰疲之气,看着沿途的难民和经历洪水冲刷的断壁残垣,皇甫瑾瑜也免不了蹙眉,看来沙城的灾情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很多,庆幸他下令支援了,不然死伤将难以估计。
林骁看着皇甫瑾瑜皱眉,也意识到临行前,太妃千叮咛万嘱咐的危险,于是开口道:“三
爷,现在沙城一片破败,属下担心会有心怀不轨之人,不若我们先到别处,等灾情控制好了再来。”
“不!”皇甫瑾瑜坚决地拒绝了,“我微服出巡,就是要体察民情!”皇甫瑾瑜说着走近最近的一个难民棚。
“三爷……”林骁见劝说无用,赶紧追了上去,护在皇甫瑾身前,并吩咐身后的护卫要多加注意。
李思晗也跟着上去,只是在看得难民棚中一些躺着的难民时,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医者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病情不简单,于是她赶紧上去几步拉住正与难民交谈的皇甫瑾瑜的
衣袖,在他耳边低声道:“瑾瑜哥哥,小心!洪涝过后,恐有瘟疫。”
皇甫瑾瑜注意到李思晗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