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真心待你的丈夫。”
皇甫瑾瑜说罢,起身在李思晗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这是倾注了所有疼爱,所有愧疚,所有感激的吻,泪水滑过皇甫瑾瑜脸庞低落在李思晗脸上。
“你好好休息吧,我去陪陪母妃。”皇甫瑾瑜对着被窝说道,而后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在听得关门声响起时,被窝里那人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蜷缩着身子抽泣了起来。
初相识,池边戏水的少年,温润的笑颜轻而易举地俘获了她的心,那一年,皇甫瑾瑜十岁,她八岁。
少年的笑颜在她心中成为永远的烙印,一路走来,少年成了意气风发的王侯,指挥若定的将帅,直至最后众叛亲离成为叛徒。她敬她、爱她、也心疼她,多少次为她紧蹙的眉头揪痛,多少次为她的强颜欢笑心疼,她是多么想伴她左右,为她抚平眉头,为她轻去所有的哀伤,然而,偏偏事与愿违,她与她走得很近,可就是走不进她的心。终才明白,在最初错过了,之后一切便都错了。
“瑾瑜哥哥,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是否就会无所顾忌地喜欢上我?”
寂静的房内,没有回答,泪水已湿了脸庞,脑子里只有多年之前在姻缘寺求得的签文在盘桓。
情深缘浅……
夜已深了,但懿和宫内,隆懿太后还没就寝,她似乎意料到今晚皇甫瑾瑜会到回来,就如同十年前她意料到皇甫瑾瑜会逃离地牢出现在她寝宫那样。
不多时,侍女进来,禀报道:“禀太后,王大夫到了。”皇甫瑾瑜假扮的大夫王隐,获得太后和皇上特许,无论何时都可进宫,为太后诊治。
“有请!”隆懿太后闻言,顾不得步履蹒跚,忙从榻上站了起来,快步向外走去。
“母妃!”走进内室后的皇甫瑾瑜唤道,向前快走几步,扶住朝她走来的隆懿太后。
“瑜儿!”隆懿太后紧紧抓住皇甫瑾瑜双手,今早的皇甫瑾瑜的突然跑出去而后一天未归触发她心中的恐惧,她生怕皇甫瑾瑜会像上次一样离开,然后不回来了。
皇甫瑾瑜把太后扶到座上,心疼地问道:“母妃,您怎么还不就寝?”说罢伸手将隆懿太后环在怀里。
“睡不着!”太后靠在皇甫瑾瑜怀里淡淡说道。
皇甫瑾瑜清楚母妃不是睡不着,而是特意在等她,感受着怀中母妃的瘦弱苍老,皇甫瑾瑜心有不忍,她该怎么跟母妃说她有想要离开呢?
“母妃,我陪着您睡!”
“你会离开吗?”
对上母亲殷切的目光,皇甫瑾瑜恳切地说道:“不会!”
皇甫瑾瑜将太后扶上床,并为其盖上被子。
“瑜儿……”隆懿太后突然抓住皇甫瑾瑜为其放床帘的手。
“母妃,放心,我不会走。我会在这里陪您!”皇甫瑾瑜在得到太后确信的眼神后,轻轻将其手放入被窝,又轻轻放下帘帐。
皇甫瑾瑜转身,在床边的摇椅上躺下了,她此刻的心就如同这摇晃的椅子般摇摆不定。她好不容易在李思晗和欧阳毓灵中做出了抉择,如今还要面对欧阳毓灵和母后间的抉择,十年前她谁都没有选,十年后,她该选择谁?
“瑜儿?”
“母妃,我在!”
“瑜儿?”
“我在!母妃。”
“瑜儿……”
“母妃……”
这一夜的相伴,其实谁都没睡好,一个怕失去,一个怕伤害。夜深人静时,皇甫瑾瑜会想,如果十年后的今天她没出现,是不是会更好?但转念一想如果她不出现,母妃、灵儿就会一直活在愧疚中,这依旧是她不想的。
☆、心扉
之后的几天里,皇甫瑾瑜一直在懿和宫中陪着隆懿太后,而李思晗则照常每天白天进宫为太后诊断一次,两人会有相遇,却不怎么说话。
“思晗……”守着懿和宫外的皇甫瑾珩见得刚为太后把完脉的李思晗从懿和宫里走出来,便追上前去。
“瑾珩。”李思晗稍微偏过头,见来人在她身边站定,淡淡回应道。
“王大夫还要留在宫中照看母后,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即可!”又是淡淡的回应。
皇甫瑾珩有些感伤,李思晗这是又在拒绝他了,不过他不泄气,他继续说道:“思晗,我有话要跟你说,我说完就走,你就成全我这次,好吗?”
李思晗内心一阵咯噔,她已经能猜到皇甫瑾珩想要说什么了,但皇甫瑾珩眼中的恳切与期待让她不忍拒绝,她轻轻地应了声“好!”
天突然下起了毛毛小雨,皇甫瑾珩接过元福递上来的伞,屏退众人,撑着油纸伞和李思晗走在寂静的宫道上,春雨无声,两人相对无言。尽管如此,皇甫瑾珩还是觉得这样挺好的,至少他可以和心爱的人并肩走在一起。虽然有些话,他一直想说,可他却不敢太早说出口,他生怕这种并肩而行的美好会被他即将要说出的话所扼杀。
“思晗,给我个照顾你一生一世的机会,好吗?”皇甫瑾珩问道。昔日懵懂少年,已成伟岸男儿,脸上一抹胡髭更添成熟刚毅,此刻他正用无比柔情无比虔诚地眼神期待着李思晗的答复。
时间沧桑了容颜,但却改变不那人眼中的似水柔情,李思晗闻言,一时怔住了,仰头望天,没有回应。
这是意料中的结果,皇甫瑾珩坦然地说道;“没事,我可以等!无论如何,朕的皇后只能是你!”
“我不可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