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见到了先王,于是嘴角轻扬,说道:“免礼!”
“谢母妃!”皇甫瑾珩直起身子站在一旁,皇甫瑾珩对隆懿太妃的恭敬语气也就只能停留在行礼的那一片刻,之后,便是叛逆孩子的横冲语气,一如这一句单刀直入的“母妃到此有何贵干?”尽显皇甫瑾珩的桀骜不驯。
隆懿太妃倒也不计较皇甫瑾珩的语气,微笑说道:“许久不见你,母妃有些想念了。”
“是吗?母妃放心,孩儿在此日夜练兵养将,毫无懈怠!想必这些您也早知道了。”
隆懿太妃浅笑,不去点破母子间的疏离不信任,说道:“珩儿办事,母妃自是放心。”
皇甫瑾珩心中暗笑,若是真的放心,就不用亲自走这一趟兵营了。
“你三哥近日传来的信,你看过了吧?”
“看过了。”
“北廷夺位之争,对我南阳来说是天大的好机会,我们不能轻易错过……”
“母妃,我清楚自己该干什么,您不用跟我讲这些道理。”
隆懿太妃不以为忤,而是笑道:“既然你明白,那就再好不过了。母妃今日来也没就是随便走走,看看你,既然一切都好,那我哀家就放心了。”说着转向云嬷嬷说道,“阿云,我们回去吧。”
“是!”云嬷嬷应着,扶隆懿太妃起身。
“慢着!”皇甫瑾珩制止,而后爽朗一笑,说道,“母妃出来一趟也不容易,如今都到了军营了,不巡视一下我南阳军营的热血男儿,岂不有些可惜。”
隆懿太妃回过头,目光落在皇甫瑾珩意味深长的笑容上,她知晓眼前这个血气方刚的儿子是在不服气自己的屡次忽视冷落,而想借此机会在自己面前表现表现、扬眉吐气,于是回道:“也好!哀家亲临军营,想必也能激励士兵。”
皇甫瑾珩闻言,不服气地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营外,大声吩咐:“传令下去,大军东校场集合,即刻阅兵!”
“是!”
阅兵是一件神圣严肃的事,皇甫瑾珩特意回营穿上铠甲,一身黑色虎纹铠甲,尽显威武霸气。
皇甫瑾珩回到中军帐不久,便有士兵来回一切都准备好了,皇甫瑾珩挥退了士兵,宽大地手掌在隆懿太妃身前向前一伸,说道:“母妃,请吧!”
南阳的编制的兵将有两种,一种是直属了皇甫瑾瑜的赤宇军,皆着红衣红甲,现由武东青负责统领,这支随皇甫瑾瑜创造很多胜仗记录的大军,其中大部分是北廷战败归降的士兵,但皇甫瑾瑜好心胸好魄力好胆气,竟把这支来源复杂的杂牌军训练成专属自己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铁军。而另一种则是效忠于南阳王的南阳军,皆着黑衣黑甲,由大将军皇甫瑾珩统领,其士兵则都是纯粹的南阳兵,这也是一支强势的队伍,现在南阳的二分之一江山便是由它打下来的。
虽然目前看来,直属于皇甫瑾瑜和效忠南阳王是同一个概念,但不难看出两者实则有着微妙的区别,然而却没人想去问为何要有这种区别。但不管是直属皇甫瑾瑜也好,效忠南阳王也罢,南阳的军权都是牢牢握在皇甫家手里的,皇甫家是兵将出身,统兵带将很有一套。
东校场,是军营里最大的校场,此刻集结了军营上下八万名将士,虽然大家不明白为何要有这突然的阅兵,然而令出必行,是铁的军规,因此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纷纷穿戴齐整,迅速在校场上列队完毕。
校场入口处,礼官扯着嗓子喊道:“太妃驾到!”
礼官此话一出,在场的兵将俱是一怔,待反应过来,无不激奋。目光向着校场口望去,便见一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仪态万千地向着观礼台缓缓走来,她的身后他们爱戴的大将军皇甫瑾珩。
将士在片刻愣神后,纷纷跪地行礼,雷霆呼喊,“太妃千岁千岁千千岁!”将士动作话语整齐划一、场面气势恢宏。隆懿太妃在帅椅上坐下,双手托着宽大的袍袖向上一挥,说道:“免礼,平身!”隆懿太妃饱满威严的声音传到将士耳里,俱是一阵鼓舞,士兵们带着胸膛内叫嚣着的激动,齐刷刷起身。
望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隆懿太妃仿佛看到了属于皇甫家的天下,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起身,几步向前,以拉近她和观礼台下将士的距离,接着,她用浸注了感情的声音,发出振奋人心的言语,“南阳的热血男儿们……”隆懿太妃的话语慷慨激昂,却又情真意切,一字一句深深叩在在场每个人的心扉上。
皇甫瑾珩站在观礼台上望着底下的将士,听着震耳欲聋的呼喊,心中热血沸腾,底下站着的便是要随他创下一代丰功伟绩的将士,他想着不觉眼眶微红,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多年后,虽然皇甫瑾珩记不得当初母妃具体说了什么振奋人心的话,但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底下的将士那一声声发自内心的应喝传递而来的震撼,也永远不会忘记此情此景给他带来的责任感、使命感,皇甫家的男子自有一股血性!
☆、七夕
皇甫瑾瑜和欧阳毓灵北上走了半个多月,路过了几个小城镇,经历过被难民围堵、被乞丐追讨、被强盗抢劫,也欢度过当地的佳节、尝试过当地美食、结识了当地朴素的农民,总得来说路途还算不错,因为在收获北廷情况的同时,欧阳毓灵的身份并没有为他们带来危险,看来北廷的人是都认为欧阳毓灵已死了。皇甫瑾瑜在心中暗暗想道,倒也觉得有几分庆幸,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