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琅似乎怔了下,略一顿才颔首,“阿兄想问什么?”
他将两手撑在床沿上,花了很大的力气才问出口,“你母亲……是否把匆匆赶回朔方的原因告诉你了?”
她很平静地看着他,“我阿翁病重,阿母着急赶回去侍疾,这就是原因。阿兄还想知道什么?”
他虽自讨没趣,但是她的反应,是脑中排练了千百遍后的反应。极力镇定,反而显得刻意,所以她应当是知道些什么的。他一瞬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如果她没有牵扯进来,他可能下不去手。但她若是知情,便大大减轻了他的负罪感。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打量她,“天色不早了,翁主安歇吧。”
琅琅抬起眼,那双眼睛里装了太多东西,沉默了下道:“阿兄,我人小力薄……如果要回朔方,一定请阿兄送我。”
他心头颤了颤,勉强向她微笑,“你放心。”
即便送她上路,也不会假他人之手。他从上房出来,独自在前院坐了一整夜,这一夜反复推敲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想得太久,想得脑子都木了,最后几乎说不清自己是谁。
在陌生的地方孤独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