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百人临死的反扑造成的气势还是稍微给纪志远军造成了一些麻烦,阻碍了他们前冲的速度。
齐军护粮的兵士,迎着纪志远军的方向就往前冲,他身后的亲卫们也有样学样,有的拿着盾牌,有的拿着同样的尸体,有的甚至用自己的身体为同伴挡住箭雨,呐喊着冲了上来。
两军相距的距离并不远,因为冲进营帐后,面对着乱军,很难将距离保持得很远,这样当夏侯亮率领亲卫们反扑的时候,两军的距离还不到五十步,也就是一息的时间就能冲到跟前。
在这种距离下,弓弩已经很难再起作用,纪志远及时改变策略,大声命令道:“杨雄,带着亲卫屯给我干掉他们!记住那个领头的要活的!其他人跟我继续追杀!”说完侧身让出前冲的通道。
长期严酷的训练产生了很好的效果,在这么短的距离要改变方向而且分兵三路需要很强的协调能力,纪志远命令刚出口,杨雄射完手中的最后一弦弩箭,又射翻了好几个敌人,伸手在后背上一抓,那对标志性的双戟已经到了手中,戟锋在黑夜里如同嗜血的幽灵一般,闪耀着冷光。
“杀!”一声大喝,震耳欲聋,让人的耳膜发痒,杨雄如同下山猛虎般,扑入已经逼近的齐军人丛中,其他的亲卫也纷纷拔出腰际的战刀,向着敌军扑了过去,挡住了齐军前进的脚步。
纪志远则率领剩余的士兵们分成两拨避开正在厮杀的人群,继续追杀败兵,在纪志远眼力看来,这只是敌人临死的反扑,就如同秋后的蚂蚱一般,蹦跶不了几天的,当务之急是彻底而干净地消灭所有的敌军,防止消息泄露,而且对于杨雄的能力他十分信任,经过敲打和特训的杨雄完全能对付那些反扑的敌军,所以他才那么放心地把敌人交给杨雄来处理。
就在这一喝的一瞬间,又有几个齐兵丧生在杨雄戟下,残腿断臂在杨雄身边落了一地,仿佛一点也没有感到身后杀来的大刀一般。
在齐军放下武器的时候,纪志远军也默契地停止了进攻,只是在队长的带领下,将投降的人用战刀逼在一起,滴血的战刀在众人眼前晃动,带起阵阵寒光。
就在这里厮杀的时候,其他各处的战斗也已经进入了尾声,除了一部分向北逃走的齐军以外,其他的齐军无一逃脱,一部分死于混乱之中,践踏而死,还有一部分死于弓弩之下,多是后背中箭,是在逃跑中被射杀的,还有一部分成为了俘虏,主要都是被杨雄部俘虏的,在前有埋伏,后有追兵,又狂奔了好几里地的齐军精疲力竭,根本就没有了反抗的能力,这种人一共有两百来人。
经过一夜血战之后,齐国的运粮队伍已经彻底的瓦解,纪志远知道,不久之后就是齐峰也许会拼死一站,纪志远想着继续援救边城的方法。
纪志远想着趁着今晚再给齐峰一次突袭,这样至少能够使他的大营彻底乱了阵脚,于是纪志远回到自己的大营开始了重新的规划,今晚上就是趁夜再次袭击齐国大营。
纪志远令杨雄再次集中优势力量,趁着将士们现在情绪高涨,再次一击,纪志远想到齐峰绝不会想到他会有如此战略。
等杨雄将甲士集合完毕,全部集合在了纪志远的营帐之外。
纪志远举起酒碗。对这纪国甲士大声说道:“诸君,前面就是齐国大军,你们的任务是为边城弟兄,吸引敌人地注意力,支撑一柱香的时间。此战凶险异常,也许有很多弟兄再也回不来了。但是,为了我们纪国,为了君上,为了边城的百姓,你们的死是有价值的。喝了这碗壮行酒,我纪志远将和你们一起杀贼!”
“谢纪大人酒!”这些步军的旅帅率先走过来,接过酒碗,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地放在桌上,扭头对手下大吼道:“来,都给我来喝。酒是英雄胆,等下就是死了,也不会疼!”
杨雄对士兵们道!“我问你们,你们当中是否有亲属”死在齐贼的手里?”
“有,我们与齐贼仇深似海!”
“我要杀齐贼!”
纪志远的眼眶也湿润起来,他又将一碗酒高举过头,颤声喝道:“好,真乃我纪国的好男儿,来,喝了这碗壮士血!”
看来这些纪国的敢死队员,都是同齐贼有着血海深仇,纪志远有些明白了。不知怎么的,看到眼前的情形,纪志远有些感动。
一个接一个士兵数动地走上来,浑身颤抖地,接过纪志远手中地酒,一口喝干。
几百名甲士静静地整齐的站在原地,没任何人说话,眼神中只有着一片冰冷的肃杀之气。
就这样纪志远、杨雄带着这赴死的甲士喷着酒气,雄赳赳地冲了出去,朝灯火辉煌的敌营而去。
纪志远率这几百名纪国甲士,并未鲁莽地径直冲过去。而且悄悄地靠近敌人地营盘,等冲到栅栏前。这才一涌而上,提起斧钱劈开障碍物,一声呐喊冲杀进去。
须臾,火光开始熊熊燃烧,惊慌的齐贼们纷纷从帐篷里冲出来,黑夜中到处都是喊杀之声。
“太好了!”纪志远在远处大笑,“今天晚上。齐贼有得乱了。”
杨雄又看了一眼,远方黑黝黝的投石机。那边,那些大家伙还没有休息,时不时将一枚石炮投来,砸得城墙上一阵乌烟痒气。黑夜之中也看不清楚,城墙上的士兵们更没办法躲闪,在这种无形的压力之下。士兵们地神经,都崩得快要断掉。
纪志远在分派任务时告诉杨雄要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