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长廊向屋外走去。
到了饭店门外,在没有人的角落里,夏翎盈的泪顺着光洁的脸颊缓缓流下,一滴滴落在胸前白色的衣襟上
“爸,你在哪里?我想你……真的好想……”
五年未曾见面,夏然听到那曾经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儿用如此悲凉的声音诉说着对自己的想念,血浓于水的亲情自心中蔓延开来,夏然的心阵阵揪痛,急促的呼吸下是强自压抑的泪水
“夏夏,爸爸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在哪里……只是,你放心,我很安全……”
长久的沉默夹杂在俩人之间,夏翎盈闭上眼睛,感受这想见不能见的钻心疼痛。
“夏夏——”
夏然打破了沉默,现在的时局不允许他沉溺于亲情的漩涡中。在国外躲藏的这些年,他受尽了苦,曾经想过自尽,但他不能,他不能丢下女儿一人,夏翎盈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后来,他凭借着高超的交际手腕,靠倒卖军火起步,渐渐有了自己的势力范围,曾经被萧年一并铲除的旧部闻讯纷纷来投,誓死效忠,更令他如虎添翼。
如今的他要想尽办法回国,拿回本属于他的天皇,让萧年为自己的恶行付出应有的代价!想到这儿,夏然不再犹豫,问出藏在心底的话
“夏夏,我问你,你是不是和萧莫言在一起?”
夏翎盈的身子一僵,顿在那里。
不见女儿回答,夏然的心一凉,脸色铁青,紧握着电话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咆哮着嘶吼
“萧年这个王八蛋!居然连你也不放过!”
“爸,其实——”
夏翎盈打断夏然的话,眉头轻蹙,她想告诉他,萧莫言对她——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就在夏翎盈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之际,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夏翎盈的心嗖然绷紧,握着电话的手又紧了紧。
过了片刻,夏然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夏夏,记住爸爸最后的话,你一定要从萧莫言那里把公章偷出,一定……只有这样我才能回国,才能和你团聚……夏夏,爸爸对不起——”
“爸!”
电话断了,嘟嘟的忙音。
夏翎盈的手仍旧死死的握着电话,眼里含着泪,面色苍白。
五年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父亲的声音,印象中爽朗的声音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沧桑无助的哀求,他过的一定不好。骨肉连心的亲情让夏翎盈心痛难忍,咬着的下唇泛起了血红,许久许久,夏翎盈挪动着沉重的步子,走回了屋。
萧莫言,你我终于还是会有这一天。
“怎么了?”
一进屋,萧莫言焦急的声音脱口而出,眼睛紧紧盯着夏翎盈看,虽然语气依旧冷漠,但夏翎盈却在她眼里看到那掩饰不住的关心。夏翎盈心里一疼,轻轻的摇头
“没事,身子有些不舒服。”
徐奶听见了,忙放下筷子,走上前。她举起胳膊,摸了摸夏翎盈的额头,又比量了自己的额头,说
“有些着凉,是不是在海边吹冷风吹得?”
萧莫言看着夏翎盈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有些心疼的又有些怨恨的,这女人也是,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萧莫言板着脸,大手一挥,发话了
“不吃了,回家!”
徐奶点头,拉着夏翎盈滑腻的小手要往外走。萧莫言白了徐奶一眼,猛的将夏翎盈扯了过来,拉进自己怀里,右手揽住那盈盈不经一握的纤腰,脸贴近她的脸,轻轻摩挲,小声嘟囔
“冷吧,冻死你,让你不多穿!”
“……”
夏翎盈听了萧莫言的抱怨连连的话没有一丝反驳,反而红了眼眶,主动将头缩在在她怀里,贪婪的吸允着萧莫言的温度与体香,心从未有过的苦闷。
萧莫言低头看着怀里寻求温暖的小脑袋,摇头轻笑,看来冰块发烧也不错,起码不会再忤逆自己了,这样乖乖的听话多好!
到了家,徐奶去厨房熬了一碗姜汤给夏翎盈,夏翎盈缩在沙发里神色怏怏,目光放空的望着前方,不知再想什么。萧莫言坐在一旁看着,以为她是发烧所以才没有精神,便也没放在心上。
徐奶毕竟岁数大了,身子大不如从前,萧莫言怕她再累出点什么毛病,连哄带撵的让她回屋休息。她自己去锅前守着,看着冒着热气不停翻滚的姜汤,突然有些自责。
本来一个好好的女孩,因为自己的威逼沦落到如此地步,强人所难的让她和自己住在一起,不管她心里会有多么厌恶……外人对夏翎盈的议论萧莫言不是没听过,可一直都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自己给予的远比她所受的委屈要金贵的多。
可今天,当萧莫言在夏翎盈的脸上看到从所未有的脆弱的表情,心却生生的疼,她瘦弱到硌手的身子更是硌疼了自己的心。
难道,夏翎盈没动情自己反倒先爱上了她?
不会,绝对不会!萧莫言用力的摇摇头,关掉火,端下姜汤,克制自己不再去想。
夏翎盈缩在沙发上,红肿的双眼望着萧莫言弯着腰笨拙端出姜汤的模样,又有些发涩。
萧莫言大跨步走过来,猛的将手里的姜汤放在茶几上,立即抬手,捏住两个耳朵,夸张的嚷嚷
“烫死我了!把我这柔嫩的小手都烫掉皮了!”
夏翎盈怔怔的看着,眼里突然有泪渗出,抬起胳膊,偷偷将眼泪擦去。她放下手时,只见萧莫言已经坐身前,望着她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