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盒子打开,柔软的锦缎上头衬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颜色似雪。
长念狡黠一笑:“我知道,国公定然还是想要的,所以去买回来啦。”
……所以,不是因为北堂缪逃走的,也不是因为不想住在国公府,而是因为……去给他买玉了?
叶将白睫毛颤了颤,低头看向她握着盒子的手。
先前将她扔在雪地里,她回来就生了冻疮,两只手红肿不堪,难看得很,想来也不是很好受,大夫才叮嘱过,让她少受凉。
然而现在,她定是又冷着了,指节上都生了小硬块,偏生把盒子握得很紧,生怕摔坏似的。
喉咙微紧,叶将白伸手过去,覆在了她的手上。
“哎哎,端着这儿,不然玉会摔了的!”长念心疼地看着那冰种,“这东西这么小一块,好几千两银子呢,可心疼坏我了……”
没理会她的絮叨,叶将白把人拉过来,袖子一拢,将她整个抱在了怀里。
赵长念:“……?”
是天气太冷了还是怎么的,辅国公怎么动不动就喜欢抱着她啊?
“你心疼银子,我给你便是。”他开口,字吐出来,才发现自个儿嗓子有些沙哑。
先前滔天的怒气,在这里顷刻化为了乌有,他闭眼,轻声道:“下次要出门,提前知会一声。”
“您睡得正香,我哪儿忍心吵您。”长念嘀咕,挣扎了两下,“国公,您放手啊……”
“不放。”
“那……要不要先把腰上的挂件换下来?”长念道,“之前送您那块委实不够撑场面的,您换这块,省得被人笑话。”
絮絮叨叨的,像个贤惠的小媳妇。
叶将白勾唇,“嗯”了一声,松开她些,起身站在她面前。
“有劳殿下了。”
捏着盒子,长念莫名地打了个寒战。
怎么觉得……国公今日对她的态度好像格外奇怪?与寻常不一样,但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抬头看看他的眼神,长念暗想,难不成是一觉睡糊涂了?
方才良策带她进门,还一脸天要塌了的表情,她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结果一看,国公好端端的呀,不仅好端端的,还十分温柔。
就好像什么珍宝失而复得,恐惧之后便是满心的欢喜。
这是怎么回事啊?长念揉了揉小脑袋,想不明白。
喜生怒,怒生哀,哀生惧,惧生……
叶将白垂眸,看着面前的人低头给他换上腰间的挂件,抑制不住地勾了勾唇。
他不想去想那么多,自个儿高兴就好了,高兴总比气死了好。
而且,他没有输,赵长念就算与北堂缪相识在前,可现在在她心里,指不定谁更重要呢。
一向稳重成熟的辅国公幼稚兮兮地想,老子明天一定要带这块东西去北堂缪面前绕个百八十圈的!
第49章 通人性的辅国公
冬日最冷的这天,典狱史一案终于有了定论,长念不知道太子和五哥私下有多少争斗,但最终放在明面上的结果是——奴仆杀人,五皇子以管教不严之过罚俸半年,抄心经三百遍,于立春之前呈于太后。
长念抱着点心盘子感慨:“压根没有真相,只有弱肉强食。”
红提替她缝着上次摔雪里扯坏的衣裳,小声道:“只要殿下没牵扯进去,怎的都好说。”
哪里能不牵扯进去呢?三皇子的奴仆就是她指证的,三哥没能斗过太子,多多少少也会迁怒于她。
好在她现在又去了避风港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三哥就算气,打狗也还看主人呢。
正想着,叶将白就从月门的方向朝她这边来了。
长念瞧着,下意识地张嘴:“汪!”
叶将白:“……?”
大步走过去,他微微低身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脑子坏了?”
唉,人一亲近啊,说话就是直接,之前叶将白想骂她,都还顾念着身份,尊她一声“殿下”。然而两人相处久了,他又知道她是个软包子,口舌上就再也不让着她了。
撇撇嘴,长念道:“我脑子好着呢。”
明显不信地朝她笑了笑,叶将白递给她一叠文书。
“这是江西那边送来的,有陈情表,有进言书,少不得奉承溜须之词,我让户部的人筛过了,殿下随意看看,盖了印鉴就交给府里的管事。”
年底各地官员都陆续进京述职,东宫和几位皇子皆出宫藏于私院,重要的臣子就亲自接见,不重要的,也让亲信去收个礼。
不过那是正常的皇子,她这种被圈养的,定是只能听叶将白安排。
接过文书,长念乖巧地答:“好。”
叶将白又道:“殿下身子弱,少出来吹风,户部琐事,我都让停云处置,处置妥当之后,并呈殿下。”
这话说得很体面,可直接点说,就是名义上为她“揽权”,实际还是借着她的幌子用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