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蟠听宝玉口称“嫂子”,心中高兴,道:“不过图个新鲜罢啦,来来来,酒席早已摆好,专等你哩。”携了他的手,往北间宴厅而去。
进到里边,见有几名侍儿正忙着摆碗按箸,绣屏前又有数女或立或坐,粉粉艳艳地围了一堆,手里持抱着红牙檀板箫管琵琶诸器,竟是个个衣鲜鬓秀,容颜俏丽,真谓桃羞杏让,燕妒莺惭。
宝玉一瞧,立知都是些什么人,心中怦怦乱跳。程日兴旁边低声笑道:“今日这般奢侈,可见咱薜大爷多高兴哩。”
薜蟠朝当中一个眉目如画的美人叫道:“云儿,快过来拜见你叔叔伯伯。”
那美人盈盈一笑,莲步行来,朝众人一一衽裣作礼,薜蟠说伯伯她便叫伯伯,唤叔叔她便唤叔叔,音如黄莺出谷,举止娴淑温柔,哪有半点娼家之气,大方之处尚胜许多名门闺秀。
宝玉见她身穿淡花绣袄,底下紫绫罗裙,一条芙蓉软巾低束蛮腰,秀目藏媚,娇靥含春,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