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穆承轲看到。
偏玲珑问过飞翎卫们有关胡立的消息,知道胡立最喜欢的就是花茶。而且,寻常的花茶他还不喜,非得是火候刚好香气十足的那种方才可以。
打听到袁雪梅平素喝的是青茶后,玲珑便让人去梨花胡同卖花茶。不说是品茗阁的,只说是南地来的茶商。杂七杂八的品种里,混着青茶红茶各式各样。就算是花茶,也按着品质不同足有七种。只其中一种花茶达到了胡立的要求,并非是最贵的,而是袁雪梅挑的那一样。
若袁雪梅是心向着穆承轲的,断然不会在她自己只喝青茶的情况下,非要花买了那么多这种花茶才对。
她显然是深知胡立喜好才能挑的那么准。
若是平常,玲珑少不得要快速跟进这件事情查个清楚明白。可现下大皇子府正在飘摇之际,她觉得倒不如暂缓这一件事,先看看后面的发展再决定怎么利用这一桩。
往年的时候皇上也曾不喜大皇子斥责过此人。可是有沈皇后在,父子俩之间好似没有隔夜仇一般,大皇子总能一次次化解危机。
虽然这次皇上好似愤怒到了极致,玲珑也不敢肯定后续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暂时静观其变比较妥当。
玲珑在菖蒲苑一连憋了好几天才出来。好在那些太太们见不到她之后总算消停了些。玲珑一得了机会出门,旁的事情都暂时搁下,当先去探望卧床不起的大皇子妃汪氏。问过大皇子现下不在府里,即刻出了门去。
大皇子府,玲珑是头一次来。若非为了汪氏,她这辈子都不像踏足这个地方半步。可是一想到那个柔弱温和的女子,她就始终狠不下心来不看望。
听闻下人们的通禀时,汪氏正由身边的妈妈扶着喝药。
药汁极苦,可是比不上她心里的苦的万分之一。
她原本也曾怀过胎。因为大皇子性子不定又爱打人,胎儿落了下来。好不容易这次又一次怀上了,感受着腹中孩子一点点长大,感受着他在腹中能够一点点地踢脚了,她的心里当真是开心无比。
……可是这次依然没能好好把他留下。
汪氏的心空荡荡的,脑中空白一片。妈妈扶了她,她就坐起来。妈妈让她张口喝药,她也依着做。极苦的汁液从口中流入喉间腹中,她也毫无所觉般地面无表情。
半碗药下肚,有人说,长乐郡主来了。来探望她。
汪氏愣了好一会儿后这才有了点反应,沙哑着嗓子问:“你说谁?”
“长乐郡主。”小丫鬟福身禀道。
汪氏的眼泪刷地下流了下来。
妈妈知道大皇子妃现在情绪不定,许是不会照常应对,赶忙与丫鬟道:“快去请郡主进来。”
她是跟在皇子妃身边伺候的,时常听皇子妃夸赞郡主人好。听了皇子妃种种叙述,在她心里,长乐郡主是个外表柔顺内里十分义气的。
现下皇子妃落了胎,连汪家的人来了后都是一味地抱怨皇子妃,才使得皇子妃的情绪那么差。她觉得长乐郡主不会这样,所以赶忙让人把郡主请了来。
玲珑在茶厅坐着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过去要经历一番坎坷。没料到那么快就得了可以入内的消息。
她带了人大步往里面去。
入了垂花门后,起先旁人见了她身后的人还要拦一拦。可是看清楚那几位是什么身份后,所有人都噤了声,再没人敢开口。
玲珑在婆子的引路下去了汪氏的院子。刚进院门就是浓重的药苦味。她让跟着的人都在门口守着,独自往里走。推门而入,苦味愈发浓烈,伴随而来的还有那满室的消沉和荒凉。
华丽的床榻上,一个瘦弱的女子靠在床头半躺着。脸色灰败,唇色发白,脸颊往里凹着,看着很是憔悴。
汪氏看到玲珑的刹那,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坐起身低泣道:“你怎么来了?”说着就要下床来。
玲珑快步上前,扶了她躺好,“你身子不好,歇一歇。我不过就是顺路来看看你,犯不着这样客气。”又给汪氏掖好了被角。
任谁都知道,凭着郜家、穆家和大皇子府的关系,长乐郡主不可能是‘顺路过来看看’,不过是想让汪氏心里好过点所以特意这么说。
汪氏拿着帕子不住擦眼泪。
玲珑看着汪氏那干瘦到只剩了皮没点儿肉的手背,心里难过得紧,轻声说:“你养好身体。旁的事情都好说,身体好了才是最要紧的。”
她看汪氏身边有个妈妈一直站着,知道此刻留下来的应当都是心腹,就问:“你们太太最近吃得如何?喝的如何?”
妈妈躬身道:“吃也吃不好,什么都喝不下。水都入不了口。”还道:“现下连睡觉也不安稳。每每闭眼不到一盏茶时候就醒了。”
这样下去可是要把身子熬坏的。
玲珑思量了下,握了汪氏的手,道:“我那里有些茶还不错,让人送些跟你来。味道不错,你喝着应当顺口点。”侧头叮嘱妈妈,“茶泡得淡一些。浓了伤脾胃,也影响睡眠。”再与汪氏说:“我还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