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晴空出奇的蓝,一个好天气,一个适合出游赏花饮酒行船的好天气。
有一个词,叫什么来着?——远走高飞——
能走多远,飞多高?这个词好奢侈,奢侈到即使只是想一想,也觉得激动幸福不可名状。
这样的一个下午,高高的宫墙环绕着皇宫,一层一层,比平时显得更富丽堂皇。
其实……只是少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女而已,一个傻傻的,爱笑的宫女——
第十章白秋怜将小翠葬在了京郊,绿树环绕。
在小翠的坟前久久站立,不发一言。树荫遮下来,衬得背影萧条。
戴玉石将此事告诉了皇上,赵启彻大怒。命人将汪公公打出宫去,对戚妃却只能责骂,罚她思过,并下令后宫严禁私刑。戚妃毕竟怀了他的骨肉,过重的责罚恐有伤龙胎。
戴玉石将结果说与白秋怜听,他只是微微点点头,面无表情。
人死不能复生,有没有结果其实都是一样的。
没有人再谈起小翠,这件事,在有些人眼里很轻,不值一谈;在有些人眼里很重,不堪再谈。
赵启哲发来请贴,邀白秋怜一同游船,却没有请戴玉石。
戴玉石有些担心,白秋怜笑笑,前往。
有什么好怕的呢——
夏日炎炎,皇宫的后面有一大片人工湖泊,专供皇家游玩。水中红莲怒放,衬着翠翠的荷叶,分外妖娆。
船舫轻盈,装饰着精美的壁画,竹帘半掩,遮住烈日阳光。在碧幽的水面上格外清爽,偶有蜻蜓点水,情趣异常。
白秋怜上了船才发觉,除了赵启哲和善安,还有一人。体态健硕精壮,态度高傲地坐在赵启哲旁边,冷冷睨过来。
戚世博,戚妃的兄长,金武大将军,为赵家兄弟打下江山建立了汗马功劳。
原来赵启哲不仅是游湖,还想从中调解,缓和他们的关系。戚妃自从被皇上责骂之后,心里忿忿不平,找兄长哭诉。戚世博平素最看不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何况曾是侍奉从前昏君之人,说起白秋怜,总是满眼鄙夷不屑。更进言赵启彻将白秋怜罢官赶回老家。
白秋怜自是知道他的心思,见了他,放低姿态施了礼,戚世博含含糊糊应了声,便别过头不再理他。
赵启哲看在眼里,清了清嗓,请白秋怜坐下,寒暄几句。
“白大人,那日自从听了你的琴,我再听其他,便觉索然无味了。大人的琴声真是绕梁三日而不绝,今日,善先生也在,何不实现当日所愿,二人合奏一曲?”赵启哲开口道。
白秋怜抬眼,善安笑盈盈望过来:“在下深感荣幸,不知大人可否屈尊赏脸?”
白秋怜绽开微笑,如莲花盛开,一摆手。
“请。”——
赵启哲倒是真有心,不知从哪弄来一架好琴,通体棕红,纹路清晰,声色温润。
白秋怜挑眉一笑:“王爷,今日不如转换一下如何?请善先生抚琴,我chuī_xiāo而伴。”
赵启哲大笑:“好好,难得大人有此雅兴,善先生意下如何?”
善安在琴前坐下,轻轻拨弄琴弦:“有白大人相伴,生平所愿,虽死足以……”说着,凤眼一挑看向白秋怜,嘴边扬起意味深长的微笑。
白秋怜冷笑,从袖中拿出带来的玉箫。
“不知大人想奏哪一曲?”善安问。
“先生可知追曲?”白秋怜淡淡道。
追曲,顾名思义,由一人先行演奏,而另一人随着此曲和声而奏,要求后一人音感极强,反应迅速。因为他并不能事先知晓先人会将曲转向何处,不仅和的上,还要和的好。通常常年弹奏,极有默契的两人才能做到天衣无缝。
白秋怜这一问,赵启哲愣住了。
“白大人,这个…恐怕有些为难善先生吧?”他倒不是护着善安,而是怕听到歪七扭八,古怪刺耳的音乐来,岂不是扫了游湖的兴致。
白秋怜一笑:“请善先生先起声,我来追。”
赵启哲看了看两人,咧开嘴:“看来本王今日要大饱耳福啦,早知道,应该把东方那小子也请来才好,哈哈。”说着,叫人端上好酒。
戚世博坐在一边,他对音律并不热衷,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早知道,还不如去骑马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