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的大好机会。”
善安眯眼:“你莫要轻举妄动,他在王府中,我们反而要保护好才对,不要引火上身。”
李仇不甘:“难道就让他在面前逍遥自在?先生,他何其歹毒,险些害死你。”
善安笑道:“有你在旁,我怎会惧他。”
李仇少年心性,噘噘嘴,听了好话,心底也不免得意。
“……不过,可以给他一点教训……”
李仇闻言,眼睛一亮,凑上去。
善安轻轻低语,眼神依旧望着远处的白影,笑意森然——
第十二章“啪”——
白秋怜没由来的手颤,药碗应声而碎,还好是喝完药的空碗。
东方炎看他:“……怎么?不舒服?”
白秋怜缓缓摇头,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忽然心慌,有点不安。
他弯下腰,去拾破碎的瓷片。
“小心,一会叫人来收吧。”东方炎拦住。
每日到王府来,几乎成了白秋怜的专用医师,还好皇帝并未有微词,便堂而皇之地挪用着御药房的药材给他看病。
白秋怜已经在王府住了七八天,刚开始,还挣扎着向王爷告辞,被王爷强硬地留下告知要好好养病。白秋怜自然正中下怀,便不再推脱。
微微失神,还是叫碎片划破了手指,鲜红的血珠渗出,拉回神智。
“唉,你怎么总是不爱惜自己。”东方炎无奈地拉过白秋怜的手,拿出随身携带的药膏涂上。
冰凉的药膏细细覆在伤处,很舒服,白秋怜淡笑。
“……你的事,我听戴大人说起过……”低着头的东方炎忽然道。
白秋怜抿了抿唇,没有应声。
“……我当然没资格说什么让你放下的话,只是,你的心太重,太苦,不如看得广一点,过得舒服一些。”东方炎慢慢说着,松开白秋怜的手,把药膏放好。
“……谢谢……,”白秋怜盯着指尖,“我知道大人是为我好,但是,这么多年,似乎我生存的意义就在于报仇。其他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东方炎扯了扯嘴角:“……即使利用其他人也没关系么?”
白秋怜睫毛轻颤,抬眼看向对方:“大人想说什么?”
“…我知道的,其实,在你不知道善安还未死之前,是完全没有生存意念的吧。只是,这世上还有一些关心你的人,不要辜负他们。”
“……大人是不愿我留在冀王身边么……”
“他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受伤。报仇也许很重要,但是好好的活下去更为重要。”东方炎难得正色道。
白秋怜沉默,手指上的血早已停住,伤口并不大,轻轻摩搓才能感到刺痛。
难道……应该放弃么?……伤害他人,也伤害自己……互相的屠杀真的可以忘记扯平么…….
偌大一个京城,人流来来往往,平民,官宦,皇族,喧闹而寂静,平行而交错。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却也在改变着别人的命运——
戴玉石遇刺了。
坐在官轿里,被利刃刺入,左肩的鲜血喷涌而出,不过比起倒地绝气的轿夫来,好很多。
皇帝震怒,天子脚下,青天白日竟敢行刺当朝宰辅,简直无法无天!
京城最好的捕快介入调查,却也毫无头绪,人心惶惶。
白秋怜听到消息时,全身僵硬,面色青白,吓得赵启哲以为他要昏过去。但他没有,坐在那里,直直的,一动不动,墨绿的眼眸变得深沉,仿佛染上一丝魔性,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他轻轻握住赵启哲骨节分明的大手:“我想去探望一下……。”
“好。”赵启哲翻手覆上他的,“早些回来。”
几个家丁被派去跟在左右,白秋怜来到戴府门外。熟悉的大门,熟悉的围墙。
“大人,我去敲门。”一个家丁殷勤地上来说。
白秋怜摇摇头,就站在离门不远的墙根下,不再动作。
烈日炎炎,烤的大地灼热,几个家丁也都贴着墙根站立,在阴影里偷得一丝凉意。
站了很久,过往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