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墨绿色的眸子盈盈闪动,似笑非笑。
东方炎可不吃那套,皱眉瞪他——
“好啦好啦,这封信虽然古怪却绝不会有毒,大人放心好了。”拍拍他的手。
白秋怜缓缓撕开,面上挂了一丝冷笑,用这种手法送信的只可能是一人——善安!
………….轻轻斜倒,从信封中陆续泻出泥土,夹杂着青草,掉落在白秋怜白皙修长的手上,然后从指缝中落到茶桌上。
白秋怜猛然像被电击般站起,脸色青白,踉跄后退几步。
双手上满是污泥,捧着不可抑制地颤抖,连绯红的唇色都急速退去,一双眼瞪得极大,死死盯着手中的泥土,目光几乎要把双手灼化般。
一瞬间,绝美的面孔涌上悲怆、愤怒,连发丝都惊惧地抖动起来,东方炎心底一沉,却强掩住,不敢言语。
白秋怜低下头,将神情埋入阴影,半举着的手僵硬地握紧,握到关节发白,指甲狠狠刺进肉里,和着泥土,渗出血丝——
就这样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雕像般一片死寂,只有那苍白的手和拼命抑制仍不可避免颤抖的身体,显示他心情的波动有多么巨大。
东方炎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看向散在桌上的泥土,不解。
过了很久,就在东方炎认为白秋怜也许会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直到没有气息时,白秋怜极慢极慢地抬起头,以为会看到一张凄绝泪下的脸,却只是苍白到失尽血色,森冷如海底深壑的目光,让他下意识泛起寒意。
松手,将手中污泥洒入亭外湖中,然后又把散落在桌上的一并拢起,抛入水中。一切过程都那样面无表情而机械,却在挥手间流露出哀暮肃然。
再次拾起信封,从里面掏出一张脏兮兮的纸,摊开看了一眼,冰冷的眼神没有丝毫闪动,抬手,递给了东方炎——
“秋怜,我好想你。”信纸上,只有六个大字,却如同恶魔的微笑般散发出妖寇而危险的讯息。
“是善安?”东方炎轻轻问。
白秋怜沉默,不需要回答。
虽然觉得问到不该问的,但东方炎还是忍不住:“那……这些土……”眼光不停地瞄他。
白秋怜垂下眼,可以看到他的牙关在咬紧……
“……应该是我双亲坟上的土……”艰难地吐出话语,似乎用尽力气般,坐在了椅子上。
“可以顺便祭拜一下白家二老,真是一举两得。”善安轻笑的声音回响在记忆中,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法逼他前去。如果不走,是不是接下来就要挖坟掘尸了?
不需要过多言语,两个人争斗那么久,早就把对方的心思摸透,一捧黄土,六个大字,足以说明一切——
东方炎呆住,旋即皱眉,实在没有想到善安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法。
“大人,帮我!”白秋怜直视东方炎。
东方炎抿唇,沉思。
“大人,此去,既是救就我自己,也是救冀王,更是救百姓!”
“……那你如何向陛下交代?”
“交代?”白秋怜冷笑,“我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
东方炎看他半晌,无暇如白玉的面庞镇定而绝决,平日温润若水的眼瞳此时如绿钻,尖利耀眼,单薄的身板笔直而倔强。
“……好,我帮你!”
“…….今天,似乎园中不太平啊…….”赵启彻慵懒地靠在卧榻上,斜眼看向坐在一旁的白秋怜。
白秋怜侧头,微笑:“陛下消息真是灵通,只是宵小之辈不足挂齿。”
赵启彻眯眼,这样的神情,如同第一次见到时,毫无温度的微笑,淡淡地拒绝着周围。这段时间,以为已经稍微让他显出真性情些了,怎么忽然又变成这样?
不可以!——至少对他赵启彻,不可以!
“是什么人?”声音不由低沉。
“…….从前的旧人,托人带给臣一封信而已。”依旧不变的温润笑容。
“………善安?”赵启彻可不笨。
“是什么信,拿给朕看。”
白秋怜轻笑:“极简短的信,臣看完就扔了。”
“扔到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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