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要胡说。那本是霹雳堂最大的秘密。”
顾惜朝叹了口气,道:“我只是觉得这里太安静了,像个坟场。不说两句话,心里发毛。”
戚少商冷笑道:“你还会心里发毛?顾惜朝何尝有过心慈手软的时候?这倒是件新鲜事。我从没见你手下留过一丝情。”
顾惜朝闭了嘴,不再说话。行到那地下石室前,顾惜朝按戚少商当日的方法,在龙形把手上连击三下,石门缓缓滑开。
里面雷远的尸体,早已不见。靠墙是一排铁柜,上面锁着铜锁。顾惜朝拔出湛卢,砍掉铜锁,锁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戚少商浑身一激灵。
戚少商道:“里面应该是霹雳堂自开创当日,所有的卷宗记录。我虽然不知道内容,倒也听雷卷说过。”
顾惜朝道:“我也是如此猜想。不过……少商,我跟你打个赌,这里面,必定是空无一物。一张纸,也找不到。”
戚少商抢前一步,拉开铁门。果如顾惜朝所言,里面空空如也,还依稀闻得到纸墨香味,却被搬得一无所有。
戚少商注视着空空的铁柜,良久,慢慢道:“江南霹雳堂虽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但也不过是江湖帮派,为何朝廷定要灭它?”
顾惜朝摊开手道:“答案就在这一柜子卷宗里。不过,我保证,它们早已随着尸体,一起灰飞烟灭了。我们永远也不可能看到了。”
戚少商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就是那天,你说要到里面看看的时候?”
顾惜朝道:“不错。那时你正在气头上,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何况,我也被你弄得心灰,有时真想让你一剑杀了算了。若你真下得了手,那时赵佚定会告诉你,霹雳堂所灭是他所为,你才会后悔一辈子!”眼神忽然变得恍惚,道,“如果那天,我没有睁开眼睛,你那一剑,是不是真的会刺下来?”
戚少商长叹一声。“我不知道。”
顾惜朝瞪着他,眼神不无恨意。“戚少商,你见过西湖的断桥残雪吗?我们两人之间,就隔着那座断桥。”
断桥残雪,为西湖十景之一。大雪初霁,白堤皑皑如链。日出映照,断桥向日桥面积雪融化露出褐色的桥面一痕,仿佛长长的白链到此中断了,真如铺琼砌玉,晶莹朗澈。当积雪初融时,桥上的雪光融融,看去有似断如残之感。
戚少商心生不祥之感,勉强笑道:“断桥,只是看上去像是断的,实际上它是一座完整的桥。”
顾惜朝笑了,笑得很恍惚,也很伤感。“只要看上去是断的,就足够了。至于实际是不相连的,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你说呢?”
戚少商心惊,心惊得发慌。“惜朝,你胡说些什么?”
顾惜朝伸手在那铁柜上无意识地轻敲,在空荡荡的石室中发出回声。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还是各走各的比较好。”
他轻描淡写说来,听在戚少商耳中却是轰地一声。“你什么意思?”
顾惜朝笑道:“我不想再被你这大侠的那么多道德教条拘束。我们总归是不同的人,硬要在一起,最后恐怕不是你杀了我,便是我杀了你。”
戚少商靠近一步,伸手想触碰他,顾惜朝却飘退了几步,戚少商的手,僵在半空中。最后,戚少商苦笑道:“我以为,你在乎我。”
顾惜朝笑了,又是那种恍恍惚惚的笑容。“那天夜里,是梦吧。是酒太烈了,我们做了一个梦。现在,梦醒了。”
“你又骗了我。”
顾惜朝摇头道:“你明知道,我没有骗你。”
“别走,惜朝。我信你。实际上,我信不信你都不重要,我对你的感情你很清楚。我那时在霹雳堂发火,你不能怨我,那时一切一切都说明是你所为……也确像是你的作风……你叫我当时怎能不错疑你?”
顾惜朝忍无可忍,叫了起来:“你是大侠,你就一定要把我改变成跟你一样的人?我们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