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穷得响叮当的宫遥,云胡简直就是一个富婆。她的袖子中总是藏着许多宫遥从未见过的东西,未入长生山,已悉通卜卦,又略知阵法,仙术也是稍有所及。
实际上若非云胡以推演避祸的结果告知,宫遥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云胡需要自己的帮忙,论修为,陆何远在他之上,若非屡屡相让,自己不知已然死过多少次。而论信赖,十三与云胡情同兄妹,自然也轮不上他。
“本来我还想过这两仪八卦阵的破解要费些时间,也许还会引起一些动静。”云胡对宫遥笑道,“现在可简单多了,你跟着我,切记小心,一步都不能走错。”
和蛊珠中的落点几近同步,在蛊虫化作的幻影踏向下一步时,云胡亦已踏在关键点之上。而宫遥亦紧随其后,庆幸自己如今的身法已然熟练了许多,不然又该落下一大截拖了云胡的后腿了。
直到二人走出阵法的时候,才开始察觉似乎遗漏一个甚是重要的问题。
环顾四周,许久,却仍未能再找到黑衣人的身影。
“罢了,既然跟丢了,我们就按原计划走吧,只是要多一份谨慎,免得遭其偷袭。”宫遥沉虑一会,对云胡说道。而后者亦轻点其首,默许而引路前行。
一路且行且顾,果如云胡所推演的那般,虽有小阻而不足以挡其行,但一路无大碍,二人反又因过于平静而心中多少有些惴惴不安。
推演所得知最后一个未知祸端究竟为何,云胡向来对其推演结果有着确切的把握,可如今眼看着陵墓遗宝就在不远前,却仍旧未发生什么,一股不祥之感难免油然而生,望了望紧随其后的宫遥,这个人论武功,论修为,论人品,论信任,无论如何,都不会是最好的选择,他能否解救自己,到底也是难说......
“罢了,保不准我也有失算的时候。”云胡顾自嘀咕道,而后转身对宫遥说道,“过了前面的石门,我们就到了石棺所在,护陵珠与天书镜就在其中......”
“小心!”
只听一声重喝,而后是刀光剑影,云胡回过神时,一把短刃已然被挡住,以毫发之差滑过其发梢耳迹,生死一线之间!
“你到底是何人?”宫遥与其打了数个回合,叱问道。
却见其目光狰狞,话亦不应半句,打了数个回合见不能速决便果断转身撤走。宫遥正欲追赶,却被云胡拦住道以宝物为上。
直到二人齐齐走进了早已被打开的石室,见到满室狼藉,石棺的棺盖被打开,甚至于连棺中的骨头都被掀出,散了一地,石棺中除了一些散骨,别无他物。这才心下暗道不好,纵然这石室里真有什么护陵珠天书镜,怕是也早被刚刚企图偷袭的黑衣人窃走了。
“我不该放他走的。”宫遥自责道。
云胡拍了拍其肩膀,才想安慰数句。却没想地面一阵动荡,旋即传入耳朵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再接着发生的事,令二人都觉不妙,陵园上方的石壁开始出现了龟裂,迅速蔓延,大有摇摇欲崩之势。
“不好,快走!”宫遥喊道,“陵园要崩塌了,再不出去我们都会被活埋在这里。”言语间,也再顾不了太多,拉住云胡的手便按原路往回跑。
所幸的是,这逐渐崩塌的陵园所设的一些阵法也因支点不稳而失去了其功用,遂二人终归还是在被活埋前逃出生天,心下松了一口气。
“那、那是什么......”宫遥一抬头,所见者惊心触目,一时失言......
“那是饕餮......”
云胡喃喃地说道,只是语气中不再保留有一分的侥幸,因为这只或许已然活过数千百年,张着血口大盆的远古凶兽饕餮,不在别处,就在他们的身前,其怒目狰狞,双目所怒视之地,亦非他处,而正是宫遥与云胡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