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头缓慢燃烧着靠近了顾景笙的手指“中央权势监管力度在北鞭长莫及。”
“可这并不代表着北边的生意我们做不了如今你看看有我在天大的事只要没人捅就破不了再加上你——”钟局长的话收了收叹口气道“活还是很好做的只要像上回那种情况别再出现上回也不过是些加了料的货有什么要紧?世界上真正能做大的生意从来不是这种打闹而是……军、火。”
一番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话令人胆颤心惊。顾景笙抬眸在眼前混乱的叠影中想起那年自己在岛上开错的一枪:“你确定就只是军火而已?”
钟局长收回目光一眼桌上“政治上的事我们不管拿到钱就可以。”
就只是钱而已。
许久顾景笙唇边才轻轻扯出一抹惊心动魄的浅笑低哑却肯定地:“……我不做。”
这样开弓没有回头箭的黑路他不走。
钟局长举着烟的手顿时僵了僵。
“别的那么肯定……”笑了一下钟局长勾过他的肩来拍了拍“年轻人有点耐心别的你能不管父母难道你也能不管?嗯??”
顾景笙的心顿时像是被人重重砸了一下瞬间砸进了漩涡般挣扎不出的黑洞。
“我倒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可别忘了你都做过什么你的人生毁了不要紧但让年过半百的父母亲眼看着就好你是么?”钟局长靠近他的耳声音冷冽蛊惑“就跟着我走一步哪怕一步……你就会发现没什么不好一切都海阔天空哪怕是你真的犯了事都不要紧那位首长不是跟你交情匪浅么?军舰那么大的事他都能替你扛别的还有什么……”
心里的闷痛不知从何时开始听到最后几句时已经变成了火辣辣灼烧般的痛。
如今跟他提霍斯然比任何时候都要讽刺。
抬起死灰般的眸顾景笙轻轻的却是坚定地将肩膀上的那只手拉下来身影轻晃着起身眼神扫过去看着动作僵硬尴尬的钟局长慢慢开口:“我的话从来都只一次……我不做。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你们这样宏伟的计划别扯上我。还有……不是一直都想让我看看后果是什么吗?那不如就现在让我看看如果拒绝到底会发生什么。”
原本喧闹的餐桌顿时一片哗然。
纵使钟局长再镇定脾气再温和安好此刻脸色也慢慢铁青下来眼里的光芒从最初的慵懒笃定变得寒光四溢。
顾景笙转身往外走后面的云局长已经跳脚骂成了一片。
左臂的伤口已经痛得没了知觉火辣到麻木门推开时他清晰听见有人跟着慢慢走出来可不知道是谁只听见后面的人慢慢拉长声调叫住他“这件事与政治无关是假的可是景笙你知道为什么偏偏是你你对他们来有什么价值么??”
走廊里一片喧闹被屏蔽后的可怕安静。
“07年你第一次接受特警队招考考核射击成绩在全部考生中排第一你当时还没经过任何的训练;之后那次在与中央军区的雷霆行动里你单枪击毙的敌军人数不完全统计在12人以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上;还有无数的考核训练我就不了那次特警队狙击手的实地演习赛里你的狙杀记录直逼世界排名最后一枪击毙的是敌方将领影响了整个战局……”
“你很优秀。”
“非常。”
“如果可以景笙你将成为现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狙击手。”
所以连顾景笙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在黑暗中被人默默地盯了多久。
也不知道原来那一次蓬莱岛上的事是一张提前就撒好的黑只等他来再一把缓缓地罩住他此后的整个人生。
“……谢谢。”不知过了多久才找到自己嘶哑的嗓音顾景笙在满心的痛楚中转身凉薄而坚定地浅笑着薄唇轻启“可是我的枪口……永远都再不会对准自己人。”
……
那一句话出口的时候顾景笙想不到会发生什么。
或许死是最轻的一种。
人如果肯在绝境中苦苦挣扎就一定有足够强烈的原因让他想要求生可顾景笙此刻不想求生。
……
因为最后一通电话被切断林亦彤连夜赶回了c城。
深夜的客车抵达市中心的时候飘起了薄薄的雪下来时冻得人一个哆嗦临近午夜整个c城万籁俱寂地簌簌下着雪。
纠结了好一会她还是拖着很的一个行李箱往顾景笙的住处走去。
按了好几次门铃没人开现在回家估计打车费都要两百多林亦彤索性靠着门坐下来等手尽量缩进略微厚重的棉服里还是冻得骨头发疼奇迹是将近三点左右的样子顾景笙竟然回来了。
“……”林亦彤猛然站起来腿弯都疼得颤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满身初雪却酒气四溢的他。
顾景笙盯着她看了许久接着走得很稳地慢慢过来开门。
锁眼钻到一半偏过头问:“你是要进我的门?”
你确定没有搞错?
一句话就深深刺痛了林亦彤被冻得泛红的眼眸垂下不知所措。
顾景笙这下清楚了静静拧开门进去林亦彤深呼吸了一下也跟着进去把行李箱放在旁边:“你不接电话我怕你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所以亲自来跟你清楚你应该有很多话想问。”
“不过……已经这么晚了你可以先休息明天我们再。”
清楚?
可是此刻他不想清楚。
仰头任由强烈的醉意笼罩住他顾景笙闷哼了一声衣服都没有脱就直接歪倒在了沙发上。
“?”林亦彤一惊忙走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