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怔:“巡防营?”
“对,就是镇国公手底下那个巡防营。”太子眼神阴鸷,“可惜,前些日子那个统领中风,瘫痪在床,如今是起不来了,父皇要给换人,镇国公估计也找不到合适的。”
所以才顺手交给他掌管的。
这样新任的将领,难道还敢跟太子夺权?
太子说完这话,猛然看向了何景明。
何景明疑惑地看回去。
太子问:“韶阳,你对巡防营有兴趣吗?”
何景明道:“我对京郊大营更感兴趣,我已经跟舅舅商量好了,京郊大营是镇国公的老巢,我是镇国公世子,过去也是应该的。”
“那太危险了,我去找父皇。”
太子不是很放心,镇国公夫妇自然不希望何景明活着。
何景明活一天,他们的亲生儿子就无法继承爵位,若是在京郊大营里面把他害了,处理的神不知鬼不觉的,那多可怕。
何景明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在北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将他的势力挖了个缝隙,现在自然要继续。”
太子叹息一声:“好在你跟宋将军联姻,有宋将军在,北疆那边不足为惧,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决。”
他看向何景明,忍不住问道:“你是因为跟宋小姐定亲了,觉得北疆没威胁了才回来的?”
何景明怔了怔,微微点头。
他只能承认。
谁让自己先撒谎说跟人宋将军提亲了的。
幸好想,现在已经成真了,不必再慢慢圆。
虽然镇国公在北疆有很多部属,可是宋将军经营多年,他的威望自然高于镇国公,和宋家联姻,有朝一日宋将军和镇国公争斗起来,旧部们也不会说全站在镇国公一边。
太子气道:“都怪先皇,跟猪油蒙了心一样,镇国公有什么好的,竟然给人发展出这么大势力。”
这要是换了先皇宠爱的次子登基为帝,不说能不能做个明君,恐怕早就被镇国公给胁迫了。
他们李氏的江山,估计也该改一改姓氏。
每当想到这个时候,太子都怀疑先皇是不是真的宠爱次子。
他甚至觉得,镇国公才是先皇的亲生儿子。
父皇和所有的皇叔们,都只是捡来的。
何景明轻轻叹息。
“先人已经死了,就不必提了,不管怎么说,咱们早晚会解决他的。”
太子神色也难得正经坚毅起来:“韶阳,长宁侯府跟镇国公走的近,是不是要……”
何景明摇头:“我手里现在有长宁侯府的把柄,只二皇子是舅舅亲儿子,舅舅他顾念亲情,现在还不足以把长宁侯府整个扳倒,等时机成熟了,我会让他们一起死的。”
太子问:“什么把柄?”
“长宁侯,在北疆派人去刺杀宋将军,我跟宋将军商量了一下,等着这个把柄,送长宁侯一程。”
太子脑袋急速运转。
“你是说……皇后娘娘?”
何景明道:“本来是想让皇后娘娘来的,可是她现在怀有身孕,如何受得了这般刺激,若是舅舅心软再放过了二皇子,那不是给她找不自在吗?”
太子想了想:“不急,等宋将军回京之后,你跟他好好商量,我想着……既然要等皇后生产之后,还不如到明年,长宁侯大寿。”
他唇角微微勾起。
“年前陷害如双的,不也是她们家姑娘,现在就当做不知道吧,就把人关押着,日后几罪并罚。”
他就不相信,这样还扳不倒一个小小长宁侯。
何景明跟太子相视而笑。
太子又道:“可是你还是要去京郊大营吗?那你多带几个心腹过去,万万不可被人暗害了。”
何景明眉眼含笑:“我有那么笨吗?他想害我,且看着吧。”
早有防备若是再被害了,那也太废物了。
镇国公这些年纸醉金迷,身边美色钱财无数,享受着无数人的吹捧,早就不是年轻时被兄长压制,郁郁不得志,却脑子清醒的人了。
何景明在北疆那么久,他倒是反击过,可是手段拙劣。
看起来,的确是老了。
太子不认同地摇头:“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小心无大错,你若是再这般自负,我是不敢放你去的,这就找父皇把你调到别的地方,报仇与否,总没有你活着重要。”
何景明无奈道:“我有分寸。”
“你看看你……”
“我一定小心,断然不会冒险的。”何景明举起双手,“不是,我还没有娶媳妇儿,怎么会轻易冒险。”
太子沉默一瞬,叹息道:“韶阳,父皇有了别的孩子,以后除了你,就没有人会无条件支持我了。”
他说的心酸至极:“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就算不为了自己和你的宋语亭,也要为了我。”
何景明更加无奈:“得得得,听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