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说得通了,但是有一件事始终堵着。
打开了另一个文件夹,是几张照片。
她已经做好了被炮弹击毁掉的准备,却没防住来的是原子弹。
殷清司全身*在床上,床上有个女人,是米亚。
忍住了要吐出来的冲动,往下翻了几页,是各种姿势。
简直是在看现场直播,径直拔掉u盘,深呼吸几下,平复一下心情,如此一来不管什么事情都说得通了。
殷清司无论是出于怎样的想法和米亚发生了关系,所以借着自己的手让她离开公司正好利用自己和米亚的矛盾。
卓右和卓彦傻傻分不清楚总之是卓彦,也就是经常陪着自己的那个小卓右一直抱着要吞并风语文化的想法潜伏着。
叶锦会跑去殷清司房间是要去找财务报表这一类的东西来或许三百万不知道要用作什么用途。
但是照片为什么会从蓝毅手里流到自己手里……沉了心神,想到了何亦璇也就不意外了。
推开了殷清司的门,殷清司一身白衬衣西装裤坐在办公桌前:“哟?”
她深呼吸几下,微笑着,满面春风。
“怎么突然来这里了,秀场那边没问题吗?”他站起身来,风度儒雅,她突然敛了笑容,冷眼看着殷清司献殷勤。
伪君子。她如此下了定义,然后从包里抽出来一件让殷清司脸色发白的东西。
辞职信。
没关系……她还是公司的股东……
殷清司如此安慰自己。
然而周子媛仿佛是猜透了他心中所想,笑了一笑:“我的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会出售出去,你要的话就优先你。”
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周子媛发什么神经?
“为什么……这么突然,你知道……嗯,公司从起步开始就有你……公司需要你……”他直视着周子媛,“况且我也——”
“好了殷先生,不要多说了,请尊重我的选择。”她摆出了笑容,拒人千里之外,然后她继续维持着这个笑容,坐了下来。
“来,我们仔细谈一下。”她曾经无比尊敬这个男人,因为能力和风度,如今看来,各种各样的风度都是狗屁,她不在乎。
是或者否。
叶锦权衡了很久,卓右(她如此认为)的字眼让她觉得不适。
利用。一个尖锐又寒冷的词汇,包藏祸心。
她的选择变得漫长而又焦虑,有着诸多未知的可能性。
“否。”心里那个声音轻轻告诉她,她长出一口气,眼泪啪啪啪往下掉,滴在脚下的华贵地毯上,瞬间湮灭。
她咬了咬牙关,扶着墙壁。
天空是旋转着的油彩,晕染着各种各样纯粹的蓝色,所有没有结果的事情都戛然而止,一股脑儿的煮进了这湛蓝的天幕。
到圣诞节,整个槐远都穿越进了童话世界。
她看着红色尖顶小房屋上积雪如同奶油一样铺满,装饰高大的圣诞树摆在橱窗门口,行道树上的彩灯频繁地闪烁,坏掉的灯泡寂寥地陪同它们,糖果还有丝带挂在门口,她走过一排歪扭的雪地,初降雪的街道那样安静祥和,带着俗世烟火。
只是想起了叶南的袜子里应该不会有圣诞礼物,自己也将在挣扎和猜忌中纠结地等待驯鹿马车,周子媛总是那么匆忙,夜不归宿像是失了方向的航船,而她却不敢把自己比作是灯塔,雾色中的光亮是否会是自己的那一抹。
那些黑暗的事情终将远离她,而她是行路人。
在路边的商店卖了几束烟火,冲手心呵了几口气让它暖和一点,摸向了口袋抽出打火机,却带出了半包烟来,掉进了前面厚实的雪里,她这才发现半空中那些莹白色的光点旋转着落在自己头上,它们融化,但又扑上来,她没有戴帽子,像是毛绒绒的玩偶。
手被冻得通红,从雪中拎出来那湿了的半包烟。
“不许抽了。”有一只洁白的手伸过来抢走了那半包烟,她连反应的余地都没有。
周子媛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真实地,像是幻觉。
是做梦吧!她把右手捂在了口鼻上,呵呵傻笑起来。
“你失心疯了?”果然是像老妖婆那样尖牙俐齿。
真是熟悉的感觉呢!她乐颠颠地递给周子媛几支烟火:“玩烟火么?”
面前的女人怔了怔。依旧显得虚幻,穿及地的红色长裙拖出一条浅浅的凹痕,依旧色彩缤纷的皮草大衣套在身上,穿晚礼服的女人出现在平安夜寒冷的大街上,无论如何都十分诡异。
卖火柴的小女孩死在这样一个夜晚,如果可以,请让她也做一次可怜的小女孩,但问题是她还没有划下火柴,就看见了幻觉。
这样的幻境真是美好呢!
周子媛接过烟火来,微微诧异一下,叶锦手心手背都凉得要命,笑容却傻乎乎的,却不失原本的那股子机灵气儿。
“平安夜来做卖火柴的小女孩么?你知道我多费劲儿才找到你么?”
“殷清司是个神经病,辞职都要弄辞职典礼,结果我快恶心死了。上去致辞,明明一窝中国人,为什么非要用英语?神经病呢啊!”
“大冬天的我穿成这样满大街狂奔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发誓我再理会他们一下就被原子弹轰了!”
“三百万……我就只值三百万啊……你要死啊还是卖肾啊!卖了风语文化我手底下的股份,三百万不是什么大数目你至于吗?”
“镯子里的字写得还能再隐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