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锄这会儿不知道赵温酒赵小乐两人是怎么评价她的,她依旧端庄正经地迈着步子往自己住处走,后面陈勇跟媳妇样的在颠着小碎步,嘴里还在吧唧吧唧,“乐乐,今天有场音乐会,你看不看?”
“不看。”林乐锄心里一通火在压着,冷冷回他。
“乐乐,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真的不去”陈勇依旧紧跟。林乐锄是他大师兄林乐松的亲妹子,从进林家第一次看到乐锄他就认定非林乐锄不追。理由有三,长得还好看,像他妈。做事干练,像他妈。林乐锄的大哥也是金融系统的,像他自己。综上所述,林乐锄符合他的现实娶妻条件。于是在取得了林乐松的默许后开始频繁地追求起林乐锄来。
但是已经快三个月了未见任何成效。林乐锄总是对他冷淡冷感,没同意过一次和他单独吃饭逛街,这叫谈得哪门子恋爱。也许林乐锄不喜欢吃饭逛街,那就来点精神享受听音乐会,这才买了票准备请她听钢琴演奏会。
林乐锄继续着快节奏的步伐往前走,陈勇急了,一把拉住她的手,“乐乐。我有话要对你说。”
林乐锄停下步子,回头看着陈勇会儿,“陈勇。第一,我们不熟,别喊我‘乐乐’。第二,你今天没有和我提前打招呼就去我们学校找我,还有在学校门口的那些姿态我觉得用在你自己女朋友的身上最适合,但是别用在我身上。最后,理查德克莱德曼弹的是现代爱情曲目,和古典没一毛钱关系,而且我不爱听古典音乐。”
陈勇楞楞地看着她,“可是,乐松大哥和伯父都许可了啊。”
“许可什么我大哥和我父亲的态度不能代表我,更不能左右我。现在我明确地说,我们俩不适合。我从来没有和你交往的意愿。”
“可是乐乐,我喜欢你!”陈勇哀怨地表白着。
“咚,咚,咚。”敲打着五寸鞋跟,林乐锄走近了些,从包里找了包面巾抽了张递给陈勇,“可是我不喜欢你。拿回家哭一场就好了。明天又有大把妹子等着你。再见。”
“乐乐--我不会放弃的!”陈勇在她身后喊道。
林乐锄皱了皱眉头,演什么呢?多情自古伤二逼。
赵温酒在家里已经做好了三菜一汤,赵小哈拿着筷子若有所思,“小姨,什么样的女人才能看出是不正经?”
赵温酒给自己倒上一杯老白干,“小哈。外表取人误差率很高的。”
“那从什么取人?”赵小哈夹了块排骨,开始大嚼特嚼。
“感觉。你小姨我活了三十六,以快四张的老眼能一眼扫出来别人是正经还是不正经。”
吐出块骨头,赵小哈半疑半笑地看着赵温酒,“小姨你说你识人无数”
一口老白干下肚,“你觉着像我赵温酒这样能吃能喝、会玩儿善抽的女人,像是会结婚的吗?”
“不像,但是像有情人的。”赵小哈嬉笑着说。
“嗯,这话不假,情人一堆。我都得做表安排约会了。”赵温酒点了侄女的头轻轻一筷子。储存了三十六年的鱼尾纹悄然暗放。
作为比改革开放还要早的一代人,赵温酒出生在一个尴尬的年代,成长在一个鸡血的年代,恋爱于一个大学生还是天之骄子的年代,工作于一个研究生都烂大街的年代。谈过五次恋爱,用赵温酒自己的概括说,每一次都是认真的,每一次都是记忆深刻的,就是每一次都不能成功。初恋分手的理由是赵温酒要回老家创业,那个上海姑娘在哭了一路送君五站后终于下了火车。二恋分手的理由是对方要去结婚。三恋四恋都和赵温酒的年纪差了一个时代了,属于80后,分手都是赵温酒提出来的,理由是激情不再。五恋赵温酒现在进行时中,年龄和赵温酒差不多大,两人地下恋情两年一直呈现稳定趋势。至于未来怎么样,赵温酒也不想问。她觉着活在当下就挺好。虽然当下她姨妈期不太稳定,乳腺增生也在加剧。
晚饭后赵小哈自嬗蜗,赵温酒沏了杯茶独坐窗台难得贤良淑德地安静一会儿,手机屏幕闪了闪,五恋何渺短信她:亲爱的,老地点等你。
喝了口茶赵温酒犹豫了下,还是拾掇了下自己,看着镜子里人模狗样风情浓郁长发披肩的自己,和赵小哈说了声后出了门。以防一会儿要喝酒,赵温酒在小区外拦了辆车,直奔本市比较著名的拉拉酒吧“同心圆”。
每当这会儿,赵温酒才会感觉自己比较完整,无数的前缀后面添加了三个字:蕾丝边。蕾丝边赵温酒。
进了酒吧,拐角十米包间内,何渺已经和一众姐们喝开了。看见赵温酒进来何渺笑眯眯地看着她招手,周围“唔--哦--”的都是起哄声音。赵温酒在何渺身边坐下,何渺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亲爱的,今晚多玩一会儿好不好?”
赵温酒笑着脱下了西装小外套,起伏有型的胸部弧度完美地呈现出来,旁边已经有朋友给她倒上了酒,赵温酒举杯,和大伙儿开始了一晚上的闲聊瞎乐。
赵温酒属于千杯不倒的,多年的职场酒场经验练就了一个钢筋铁胃,何渺这会儿满足地靠在她的肩头,两人十指相扣还不时地互相挠着对方的手心。恩爱默契羡煞了旁人。几瓶百威下肚,包厢里更热了,亲嘴的亲嘴,逗乐的逗乐,何渺也凑上唇来要亲吻赵温酒,赵温酒凑近她轻轻碰了下了脸颊,用眼神宠溺地暗示何渺别太亲热。赵温酒向来不喜欢在公共场合里过度秀恩爱,深度接吻之类的。她觉得感情就是两个人私下的事儿,没必要做给周围看。哪怕情到深处,也只能私下表达。何渺有点儿不满意,撅了撅嘴巴开始玩起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