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谢桓的过去,无法体会谢桓的感受,正是因为想象不出才会更加怜惜。
谢桓满意于林霏的反应,这说明她在意自己。
他握住林霏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言不尽意地唬道:“你若离开我,那将来你我的孩儿便会重蹈我的覆辙,可明白了?”
林霏尚且感伤的情绪,顷刻间就让谢桓打得烟消云散。她心头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既有责怪他话语不吉利的意思,又羞臊他所描绘出的未来。
孩子一事还太远。她想都未想过,更遑论展望。
偏偏谢桓不安好心,他见林霏仅仅是木讷地坐着没有任何表示,突然揽住林霏的腰,单手将人提到了自己怀里。
林霏的衣裙被摆出一弯弧度,似是绽放的雪梅。待她反应过来时,已被迫跨坐在谢桓的腿上。
“你可愿意为我生孩子?”谢桓与她额头相抵,哑声问道。
二人今日才达成共识,最多算得上是情儿,离伉俪还远得很,怎么他就问起了如此令人难为情的问题。
林霏面露不自然的神色,也不答他,而是晃着腰欲意从他身上下去。
谢桓扬起一只手,前后起落一趟,林霏的臀上便不痛不痒地挨了一记。
她双颊迅速染上绯红,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了谢桓作乱的大掌,斥了句“别闹”。
哪知谢桓听了她那句似嗔非嗔的“别闹”,面色一变,二话不说便迎头吻了过来。
林霏猝不及防,让他亲了个正着。谢桓一碰上那两抹胭脂,便像被点了狂穴,全然不似白天的柔情似水,凶狠地像要将她鲸吞蚕食入腹。
林霏吃痛,为了安抚这发狂的邪祟,便一手揽住他的脖颈,一手抚摸着他的乌发。
摇曳的烛光中,一高一低两道身影不分你我地交缠在一起,谁也分不清谁。
飞庐内盈满旖旎,这丝旖旎混着酒香和食香从门缝中飘出,将庐外的数九寒冬都染上了一层撩人的暖意。
时沉时醒间,林霏的双耳灵敏地捕捉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她心下一惊,瞬间清醒,蓦地睁开美眸,忙忙乱乱地要与谢桓分开。
谢桓衔着她的软唇,猿臂紧锢着她的纤腰,说什么也不让她走。
林霏迫不得已,朝前一移,不轻不重地压了压他戳自己的东西,趁他不适松懈,两手迅速后撑在案几上,一个漂亮的跟斗后,坐到了案几左侧。
与此同时,门应声而开。
“林霏。”林夕揉着惺忪的睡颜,软软糯糯地唤了一声。
她当时在晏海穹屋中睡着了,晏海穹见她趴在桌上睡得天昏地暗,怕她着凉,便差婢女将她背回了房。于是她在自己房里一直睡到了傍晚,最后是被饿醒的,迷迷瞪瞪醒来后,闻到酒香和食香,便籍着香味寻了过来。
一踏入林霏的飞庐,果然就看见了摆满一桌的玉盘珍馐,林夕仅余的那点瞌睡皆被唤醒。
“都用膳了,你怎么也不来叫我嘛。”毫无气焰地抱怨了句,她便迫不及待地跑到林霏身边坐下,二话不说拾起筷箸,兀自吃了起来。
美滋滋吃了一阵,林夕才发现案上除了自己伸出收回的手,再不见第二个人的。她后知后觉地抬起脑袋,便看见座上其余二人都拿眼盯着她。
谢桓的目光并不善意,甚至冷飕飕地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林霏呢,正一脸古怪地看着她,教人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
“怎,怎么了?”林夕教她二人盯得莫名心慌,也不知自己是犯了什么错,情不自禁停下了夹菜的筷箸。
“无事。”
“出去。”
林霏和谢桓异口同声地出言,前者欲盖弥彰地说“无事”,后者横眉冷目地道“出去”。
林夕被她二人整懵了,只觉这两人今夜好生奇怪。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再扭头望向身畔的林霏时,不由失声问道:“林霏,你怎么用膳的时候涂口脂?”
话毕,不待林霏回答,她又转眼望向谢桓,竟发现谢桓的两瓣薄唇亦是红艳艳。
咦?这二人莫非是躲在屋中偷涂口脂?
林霏揾了揾菱唇,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主动拾起筷箸给林夕夹菜,含糊道:“我正要去唤你,你就来了。快吃罢,一会儿菜该凉了。”
林夕云里雾里地搔搔脑袋,觑了谢桓一眼,见他没有再叫自己出去,渐渐放松下来,又心无旁骛地继续填饱肚子。
终于糊弄过去了。林霏不禁吁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也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可她才喝了几口羹汤,便有些坐不住了。
矮几下有只脚正不安分地蹭刮着她。
林霏抬头去看另一侧,便见那只脚的主人道貌岸然地将一勺汤放进嘴里。似是感应到了她的注视,谢桓微抬凤目看了过来,唇角勾出个意味不明的弧度。
林霏不动声色地缓缓伸出脚,一把将他躁动作恶的长腿踹了回去。
第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