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的外衫,荡起竹篙欲图将船撑走。
可乌篷船身被射满棘箭,重的早已撑不动,船板更是被水完全淹没,整艘船正在缓缓下沉。
而林霏未留意的篷后,谢书樽眯着眼掐住窦宁儿的脖颈,窦宁儿亦不甘示弱地狠捏着谢书樽再次渗血的右手。
篷前是齐飞的万箭,甚至还有一两支射穿乌篷,牢牢钉在谢书樽和窦宁儿身旁,但篷后的两人不为所动,依旧无声地胶着。
窦宁儿已然不能呼吸,被谢书樽轻而易举地拗断双手,却还咬着牙狠狠捏着。
又是一支棘箭射穿乌篷,向谢书樽飞来,谢书樽掐着窦宁儿的脖颈,欲图将其扔进江里,却是一时不察,被负隅顽抗的窦宁儿一起带入了水中。
“噗通”两声,林霏回首去看,就见窦宁儿和谢书樽二人一前一后地落入江中。
她用竹篙撑地,双足悬空,借着竹篙向一侧倒,将她快速带到篷后那头。
谢书樽深谙水性,入水沉了半米,他便挣开窦宁儿的撕扯,欲图浮出水面,耳边却听见“噗通”一声,他意识到是林霏下水了。
念头一转,谢书樽放松手脚,任凭自己向下沉落。他本以为自己离林霏更近,她会先救自己,哪知她一入水便快速向下游,当先抱住窦宁儿,将其带上水面。
谢书樽顿时感到心头拔凉,像在与什么较劲般,不管不顾地任自己继续沉落。
林霏将窦宁儿托至一块飘动的浮木,她原以为谢书樽识泅水,却迟迟不见他浮出水面,霎时心头一紧,也不顾窦宁儿的阻拦,重新入水去救人。
林霏将谢书樽救出水面后,见他惨白着脸,双眼紧闭,忙运气将他喉头淤水逼出。
谢书樽呛出一口水转醒后,满面的心有余悸,两手两脚地牢牢缠住林霏。他一个大高个这般挂在林霏身上,画面说不出的怪异。
此时,天际传来嘹亮不绝的鹰唳,一帮玄衣人突然乘船出现,与岸上的官兵斗在一处。有几名玄衣人注意到林霏三人,越水向她们袭来。
林霏瞳孔一缩,左手捞起窦宁儿的腰肢,右手拉着谢书樽,将他二人扔在乌篷船上,轻而易举地打晕那几人,夺了被弃在江上的木船,趁着岸上人不备,带着窦宁儿和谢书樽二人迅速撑船离去。
第24章 脱险
顺流而下的方向,再加上风力的加持,在河面上行驶的木船乘奔御风,一眨眼的功夫就走出了几十里远。
那帮玄衣人未对林霏三人穷追不舍,甚至因为他们的出现,扰乱了张巡抚等人的视听,林霏三人才得以脱身。
谢书樽和窦宁儿一左一右地瘫坐在船艏,林霏一人站在船艉趁篙。
天际盘旋着一只黑色的虎头海雕,林霏放眼望去,那只虎头海雕不紧不慢地飞在前头,它飞得高,以常人的视野,仅能看见灰白天幕上,一只模样不清的黑色大鸟在翱翔。
那只海雕时不时发出声声鹰唳,引得窦宁儿和谢书樽齐齐往天上望去。
林霏沉着眼道:“那只雕好像一直跟着我们。”
听她此言,窦宁儿面色发白,心中猜想海雕可能是专门打探自己行踪的,怪不得她和林霏前脚刚上船,官府的人后脚就赶来了。
思及此,窦宁儿心灰意冷,只觉朝廷眼线遍布天下,自己想要彻底逃脱与林霏隐匿江湖,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江面一望无垠,找不到可以遮蔽的东西,海雕轻而易举地就能发现林霏三人。
林霏以赤轮为参照,向东行船。她不管头顶的海雕,为了防止误入深海,一味地寻找江水浮力小的方向。
船艏两人浑身湿漉,脸色惨白地靠在船身上。窦宁儿被晃荡地腹部紧迫欲吐,无力地闭着眼,谢书樽虽也脸色难看,却目光如炬地盯着林霏。
林霏未回视他,稳稳站在船上趁篙。可她心中不像表面这么平静,谢书樽怕是已经知道她是女儿身了。
她尚未弄清谢书樽是敌是友,可自己的底牌已然暴露,接踵而来的将会是无尽的麻烦。
“你们究竟是甚么人?”谢书樽盯着林霏,沉声发问。
林霏默了一瞬,答他:“我们是好人。”
谢书樽呵了声,乜了眼一旁怒瞪自己的窦宁儿。
“好人?若是好人,官府何至于这么大阵仗地捉拿你们?”
林霏无言以对,反问:“既然你觉得我们不是好人,为何还要跟来?”
“因为你是好人,”谢书樽朝着窦宁儿微抬下巴,“她不是。”
窦宁儿死死瞪着谢书樽,后者却吝啬地再不看她一眼。
又是一声鹰唳,不知何时,天际多了只白头海雕。那只白头海雕的两爪抓着一条大鱼,在上空振翅翱翔,路遇虎头海雕,两鹰追逐了一阵,竟开始玩起了游戏。
白头海雕爪中的大鱼被其掷下,虎头海雕一个俯冲,两爪抓住大鱼,而后又将大鱼扔给白头海雕。两只鹰你来我往,乐此不疲地玩了起来,突然,虎头海雕一时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