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通情达理的人,冷哼一声嘲讽道:“哼,跟你这种色中饿鬼、悖德忘伦的淫.娃荡.妇,多说一句都嫌脏了我的口。若不是你,我会背上男宠的名声?若不是你,我大可留在公主府等伯乐,我的前程,都被你这个贪色享乐的女人毁于一旦。”
一想到一生都得背着给一个女人做过男宠的污点,严怀信这身上,就宛如披着一层恶臭的狗皮,想扒都扒不掉,叫他坐立难安。
元嘉听完这番话,不由打了个哆嗦,辱骂姜小姐,这、这可是殿下触不得的逆鳞,相当日他不过质疑了姜小姐几句,就被他家殿下罚跪十几个时辰,险些废了腿。
果不其然,但听叶适冷声下令道:“元嘉,掌嘴,打到他说不出话为止。”
“是。”元嘉领命,走到严怀信面前,轻道一声:“得罪了。”言毕,元嘉抡圆手臂朝严怀信脸上招呼了上去,心下不由感叹,跟着殿下,不仅得做暗卫,还得做打手,收拾每一个对姜小姐不敬的蠢货。
随即便是连续不断,无比响亮的“啪啪”声响起,那严怀信也算是有骨气的,愣是没喊一声疼。
那一声声响亮的耳光声,姜灼华听得揪心,开口对叶适道:“其实无妨,从前比他说得更难听的话我都听过,他不想留,打发出府便是。”
叶适转头看向她,眸中尚有厉色,却对她温言道:“从前我不在,今后有我在,你不在乎,我在乎。”
他这话说的声音不大,且语气还是极尽温柔,却是那般的有分量,仿佛能替她挡住所有伤害,就像地府救妻的韩君,蕴藏着所向披靡的力量。
姜灼华微微垂眸,避开他的目光,旁人都诟病她养男宠之举,就连叶适本人都是被她买回来的,方才自己被骂哈巴狗他都没反应,为何却不能容忍旁人说她?她笑着道:“我听惯了,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呀?”
叶适紧着问道:“现在是听惯了,那么从前呢?刚开始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你也不在乎吗?”
姜灼华闻言沉默,最开始,是在乎的,毕竟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却承受无端的指责,但是她无能为力,虽然起过无数次一条白绫吊死了事的念头,但也真没那么干,要活着,就得忍受这些非议,除了磨炼自己不去在意,没有别的方式。
叶适看看她,忍下心中的心疼,没再多言,不多时,元嘉甩了甩掌心发麻的双手,转回身子,走回原来叶适身边的位置站好。
但见严怀信两边脸颊高高肿起,有数道手指印,嘴角挂着丝丝鲜血,这幅模样,怕是几天内开口都困难。
叶适这才看着他道:“人要是非分明,送你来姜府的是明嘉公主,与姜小姐无干,你来之后,她也不曾逼迫与你。你既自诩心怀大志,便该知英雄不问出身,何至于将自己的一事无成,怪罪到一个女人身上,那才是真的不配做男人。滚吧,姜府不会留你,就看看你,离开姜府后能有多大能耐。”
严怀信深深剜了叶适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咱们日后走着瞧。他奋力甩开小厮抓着他的手臂,沉着神色离开了耀华堂。
严怀信走时,天已大亮,叶适站起身,抬起灯罩盖熄了烛火,对姜灼华温言道:“你平时起的晚,今早这么早被吵醒,回去补个觉吧。”
姜灼华笑着点点头,起身上楼,走过叶适身边时,微微驻足,轻声道:“多谢。”
叶适一时愣住,她为何谢自己?等他反应过来时,姜灼华已经上了楼,他看着姜灼华的背影,展颜一笑。
元嘉见此,微微抿唇挑眉,上前道:“殿下,要不您也回去再睡会儿。”
叶适摇摇头:“不了,得尽快扳倒太子,不然姜灼风夹在两人中间,怕是会有危险。我那天看傅叔给的名册,后宫里,咱们的人有很多,毕竟傅叔曾是宫里的人。太子背后的支持,分别是生母皇后、太子师司空、以及皇后母家。司空我让姜灼风卖给了文宣王,他会出手,至于剩下两家……”
叶适顿一顿,转头跟元嘉吩咐道:“你往宫里给咱们的人递个信,将后宫各妃的生辰八字打听清楚,然后全部做成人偶,上面扎上针,埋进皇后宫里。”
元嘉忧心道:“殿下,毕竟是皇后,只此一桩,怕是扳不倒。”
叶适笑笑道:“我自然知道,我不过是给恭帝一个发落皇后的借口罢了,去吧,照我说的做。”
元嘉领命下去,回了西厢房梳洗备信。
叶适上了楼,去净室梳洗,收拾妥当后,他坐在窗边,边研究那本名册,边等姜灼华醒来后一起吃早饭。
姜灼华睡醒后,和叶适一起吃过早饭,叶适继续忙自己的事,姜灼华则开始帮姜灼风忙他娶亲的事,又是请媒人,又是定日子,又是准备聘礼,各种事情各种忙。
总之,余下几日,姜灼华和叶适都没闲着。
这一日,姜灼华总算是将姜灼风给程佩玖送聘的日子定了下来。
她这才喘了口气,本想着挑这几天,去山里看秋景,此时落叶满地,天蓝气爽,野果成熟,正是出游的好时节。叶适也是闷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