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赵梅儿一霎也不眨眼地凝目，发现这进来的人却并不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见的大小姐秦惠平，而是大小姐的娘，秦府正室夫人杜氏。

她不禁悚然一惊，那颗跳得老高的心陡然直直地沉了下去，沉向心底最深处。一个念头飞快地在心中升起，大小姐连一面都不想见自己了，竟然是叫了她娘来跟自己相见，想必一会儿夫人一定会代替大小姐说出绝情的话来吧。为什么？她连跟自己见一面也不愿意了呢，是不是嫌弃厌恶自己了……

赵梅儿心里纷乱如麻，痛得不行，眼里发酸，瞬间眼中就湿了。可是当着杜氏的面，她到底不敢哭出来，面对这以前的秦府的高高在上主子，她的心中还是有畏惧在。

杜氏径直走到赵梅儿跟前，居高临下地厌恶地看她一眼，见她一副妇人的装扮，心中立马猜测难道自己的惠平已经跟这丫头有肌肤之亲了。她们两个？想了下两个女子在一起磨镜的情景，她忍不住头一阵发晕，心中憎恶更甚。心想，怪不得这丫头非得要来找惠平，想必是自己女儿占了人家的身子，人家才会又哭又闹得不依。女孩儿家失了贞洁，这辈子也就完了。只是不晓得自己家惠平可曾失了贞洁呢，要是万一……

不行，一定要把这个弄清楚。不然，要是等到惠平回来和周三公子成亲，被周三公子发现不是处子之身，那就麻烦了，闹起来，秦家的脸都要丢尽。想到此，杜氏把一早存在心里要骂赵梅儿的话给咽了下去，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随即走向会客厅主位上的一张同样铺设了锦垫的黑漆太师椅上坐下。

赵梅儿见到杜氏进来，虽然又难受又心惊，不过还是忙站起来向她蹲身行了礼，喊了声，“夫人。”

“你坐吧。我有事问你。”杜氏淡声道。

赵梅儿便依言坐下，垂眸，两只手紧紧地交握着，极力忍耐不让自己掉下眼泪来。

有丫鬟进来送了茶进来，杜氏接了，喝了两口，随即将茶碗放下，叫自己跟前服侍的人都出去，然后把门阖上，让她们走得远远的，没听见她喊人不许进来，还有在她从会客厅里出来之前不许府内闲杂人等靠近。

等跟前服侍的人都出去，又把会客厅的门给阖上后，退到远远的地方后，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杜氏便看向赵梅儿问：“侍梅，我问你，你和我家惠平都到哪种田地了？”

赵梅儿闻言，有些怔愣，不知道到底杜氏是个什么意思。而且，她现在很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大小姐不肯出来见自己，她一直为这个纠结难受伤心，心思都不在这里，自然杜氏的话并没有听清楚，所以才会抬起来看向杜氏，脸上是木木的表情。

杜氏咬咬唇，遂明说：“我见你穿着妇人的衣着，莫非你和我家惠平已经那样了……”

这一下赵梅儿是明白杜氏说什么了，就算她此刻脸色惨白，但一说起这个，还是忍不住面上飞上了一抹红，赶忙低首下去，不敢看杜氏，迟疑了下，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杜氏见自己的猜测被证实了，心里是又凉又气。不过虽然她是已婚妇人，但对女子和女子之间的交合还是闹不清楚，不晓得到底赵梅儿可否在自己惠平手上真失去了处子之身，便又问：“你和我家惠平一起做那事见红了吗？”

赵梅儿想起那夜秦惠平和自己共度春宵时，云雨后，她拿一块帕子替自己擦拭那处以及她的手，帕子上的血迹……

便又如实点了点头。

“啊！这……”杜氏以手扶额，心里头很是吃惊，而且还有种怪怪的说不出来的味道。便揣测原来自己的惠平是像男子一样对女孩儿做那种事的人。怪不得她从小到大都跟她爹一样喜欢生得美的女孩呢。可惜了，她有这心却托生了个女子之身，要是个她是个男子该多好。哎……

杜氏在心里暗暗叹息，不过，随即她心里又一喜，要是按照这个揣测推断，那自己的惠平应该还是处子之身。这么想着，她放下手又重新看向赵梅儿，见她身段袅娜纤弱，眉目间皆是柔美，再对照一下自己家的惠平明媚艳丽的容貌，越发觉得应该是自己想的这样。可到底心里还有一丝不放心，便又重新追问了赵梅儿一句，“那侍梅，我再问你，我家惠平和你一起，你可曾对她做那种事，让她见红？”

赵梅儿回想，自己和大小姐一起，都是她主动，要跟自己做那种事情。每一次，都是她在自己身上……而且自己都不好意思去抚摸她身子，又哪敢对她做那种让人想一想都要心悸的事。

于是便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

“真没有？”杜氏重复问，心里的欢喜却像涨潮的水一样越漫越高。

“不敢哄骗夫人，真没有。”赵梅儿急切道，然后抿一抿唇大着胆子问了杜氏一句，“夫人，可否告诉我，为何惠平……哦，不，为何大小姐不肯出来见我。她……她真得要和知府的公子成亲了吗？”

杜氏从赵梅儿嘴里知道了自己的女儿还是处子之身后，方才耐着性子跟赵梅儿说话的语气立刻就变了，横了赵梅儿一眼冷声道：“是谁跟你说得惠平要出来见你？”

“不是秦……秦二管家么？他说得大小姐要见我……”赵梅儿弱弱地道。

杜氏听了脑子一转，立刻明白这是秦安为了哄骗赵梅儿进府，故意这么说的，还是为了不让这丫头继续在秦府外哭闹，惹来更过的人围观，以免到时候给秦家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