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给贴上了封条封了。
可叹这吴奎小年夜的晚上不知道惹上了哪路瘟神,又或者是他平日作孽太多,老天爷要惩罚他,所以叫武涛这吴县有名的纨绔公子,蛮不讲理的霸王给遇到,因为误认了赵梅儿为“赵莲儿”,将他一顿好打。当晚武涛等人将他打昏,又将茶坊给砸了扬长而去后,店内的伙计跑出来,才将他抬到后面阁楼上他屋子里去躺着,叫了郎中来替他瞧伤。
郎中将他救活,只不过因为他被打得断了几根肋骨,手脚也有好几处骨折,又有内伤,所以暂时是保住了一条命,但伤情还是很严重。来替他瞧病的郎中说了,恐怕得好好养着,百日后才能下床。
吴奎被救醒之后,知道自己的茶坊都被那蛮横不讲理的县令公子给砸了,又想到赵梅儿那小美人儿没到手不说,还损失了二十两银子,自己也弄成这样,一气之下又晕过去了。等到第二天早晨醒来,还没顾得上喝伙计端来的药,就见到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冲进来把他从床上给架起来,说他作奸犯科,和贼人勾结,私开赌坊以及私窠子,还有强抢名女等诸多罪名,把他给锁了。并且这些衙役还把他屋子里翻了个底朝天,将他攒下的一百多两银子都给翻了出来,说这是赃银给拿走了。
那两个锁他的衙役将他架着拖出去,店内的其他伙计以及他买进来揽客的几个女人也被抓起来锁着拖走了。
一路上不管他如何求饶喊冤,那些衙役根本不理他,直到将他架着拖进了县衙,然后扔进衙门里的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之中,将牢门锁了,拍怕手骂骂咧咧地离去。这个时候他是后悔死了,为什么相信了堂妹吴氏,要买那什么绝色的赵梅儿来自己那里揽客,这一回怕是连命都要丢在这里了。看来,那姓赵的一家人是自己的克星啊。
吴奎的茶坊被封,他被抓进了县衙的大狱里头,这事情闹得挺大,就传到了南城他姐的耳朵里头。吴奎只有个姐,嫁给了南城的一个屠户谭五,因为他不争气往来结交匪类,他以前娶的个女人也病死了,他姐就把老娘洪氏接到她家里养活。好在她嫁的那个屠户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见她接了老娘来家一起过,也不多说什么,因此吴奎的寡母跟她姐一家人过日子。吴奎的娘和姐虽然不喜欢他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买卖,但逢年过节还是会去看他。
听说吴奎出了事,他姐和他娘便凑了点儿银子去县衙打点,进去见了他一面,问了他为何吃这官司,被抓进了牢里。
吴奎就把吴氏卖给他一个绝色的小媳妇儿,然后县令公子不知道怎么的说认识这小媳妇儿,就叫人打他,把店砸了,还把他抓到县衙的牢狱里给关了起来这些事都对两人说了。最后吴奎哭着趴在地上求他姐和他娘救他出去,说要是再拖上一段儿日子,他一定会死在牢房里头。
听完了吴奎的话,他姐和他娘就把他好一顿臭骂,说他平日干坏事干多了,如今招了这报应来。不过,两人骂了他之后,到底心疼他,她姐谭吴氏就说:“这事情都是因为那赵大媳妇儿而起,这件事情咱们得去找她讨个说法。还有,兄弟,你暂且在这里呆两天,我会想法子去把你捞出去。只是,你也晓得你姐夫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人,我们只能说尽力,你惹上的可是县太爷的公子,他要是不肯放过你,我们也没有办法……”
“姐,娘,你们一定要想法子救我出去啊。我保证,只要这一回我能从这大狱里出去,保证再也不为非作歹,定要好好做人,为娘亲养老送终。”吴奎痛哭流涕道。
“哎,奎儿,你能痛改前非就好,为娘会让你姐和你姐夫想法子的。”洪氏抹泪叹气道。
接下来吴奎的姐和他娘从牢里出来,一方面找人去疏通这牢里的狱卒,给吴奎送吃食送药进去,另一方面两人去找了牢头打听要将吴奎救出来该去找谁打点,又得花多少银子。那牢头见这两个妇人也是本分人,况且也塞了十两银子给他,便说:“这事情是县令公子的亲随赵三和李四带着衙役去做的,你们想要吴奎出来,得去求这两人,这两人要是肯去县令公子跟前为吴奎求情,那他才会从牢里出来。”
听了这话,吴奎的姐和娘便又求这牢头,说让他帮着引见这两人,要是能将吴奎从牢里救出来,另外再给十两银子谢他。
牢头贪这银子,便答应了两人,让她们明日再来,他去帮她们找赵三和李四来跟她们两人见面。隔日,洪氏领着女儿重新到县衙牢狱里来,还真见着了赵三和李四。
赵三和李四两人没有多话,“你们回去准备二百两银子来,我们就去求公子爷放吴奎出来。”
二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像吴奎姐夫谭五做屠户,一年下来除了吃喝不过能存下十多二十两银子。吴奎的姐嫁给谭五些年,省吃俭用攒下了不过一百五六十两银子,这一回吴奎出事,他姐花了二三十两银子来打点,那可是把家里的老本儿都拿出来了。如今也就只剩下一百二十多两。这些银子有她要给自己儿子娶媳妇的钱,也有她攒下的养老的钱。听见赵三和李四狮子大开口要二百两简直吓坏了,连忙求两人少点儿,说太多了,她根本拿不出来。
谁知道赵三和李四一点儿都不松口,说:“这都是看你们两个妇人可怜的份儿上才跟你们要了二百两银子,公子爷可是深恨吴奎欺负他的女人呢。抓他进来之时,说了要好好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