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的首饰都是极为珍贵之物,说是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她们送了礼,就不忘自报家门,说自己是哪家的女人,希望能让自己家姑娘和赵梅儿做朋友,彼此来往,赏花会友等。何氏很明白,现如今的官宦之家或者富商大户之家的妇人们的聚会和交际,往往将来不是想变成儿女亲家,就是想让她们身后的男人们想攀附或者交结对方,想成为对方关系网上的一环,利于以后共同谋利或者进退。
何氏对这些人便也含笑敷衍,真正对何家有用的人,她相信自己的娘魏氏早就已经笼络了,用不着自己出面。况且她现在的丈夫和儿子都在应天为官,娘家这边的关系她也不是很热心。但今日收赵梅儿为自己的义女,这是让她很高兴的事情,所以这些人送给赵梅儿的首饰簪环等她打算都给这个像自己早逝的玉茴的女孩儿,那样以后她梳妆打扮也尽可以有各种拿得出手的首饰了,陪自己出入应天甚至京城里的妇人的聚会也不会跌份儿。
赵梅儿跟着何氏在大花厅里转了一圈,回到厅中最中间的主位上坐下时,那捧着托盘的丫鬟端了满满一盘的各色珠玉首饰,让何府里除了杨玉薇以外的各房小姐们赞叹眼红不已。
何氏便让自己指派给赵梅儿的管她的衣裳首饰的大丫鬟冬青来,叫她带着那捧了一托盘首饰的丫鬟下去分了类装好。冬青应了,遂带了那丫鬟下去。这里,何氏就叫开席。外头早就准备好酒菜的厨娘们就帮着送菜的丫鬟们将一盘盘佳肴流水一般送上来。一时之间,大花厅里笑语喧阗,众妇人小姐说笑吃起酒席来。
酒饭毕,一些人就在大花厅里吃茶抹牌,另一些就三五成群的出去到花园里赏花游玩,顺带着跟想打交道的人搭话拉关系。
苏州知府的夫人马氏今儿个是一个人来的,本来她实在很想带自己的女儿来何府参加何氏收义女的这观礼聚会的,可是她丈夫周廷安下了明令不许带周巧儿出来,她也没法子。只能想再过段儿日子,周廷安没那么生气了,再悄悄带她出来。毕竟象今日这种聚会来的可都是苏州府非富即贵的人家,这些人有女儿的都带了来,不仅是展示自己的女儿的风采,同时也是希望那有儿子的人家可以相中自己的女儿,顺带着给自己女儿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女婿。马氏同样有这样的心思,奈何她的小女儿前些日子闯得祸挺大,实在是让她爹周知府气得不行,所以下了禁足令,没办法她只能一个人前来赴宴了。
这会儿本来爱抹牌的她却并没有打牌,而是和两位相识的官夫人一起结伴在何府的花园里到处闲逛。平常她们三人聚会是很喜欢对来聚会的各家小姐们品头论足的。不过,今日她们三个最主要讨论的就是何氏收得这叫玉梅的义女了。三个人都一致认为这女子容貌如此绝色,实在是苏州府内有儿子的官宦巨富之家求娶的好对象。只是唯一可惜的是不知道这女子可曾定亲,就想去找个何府中的人打听一下。
可巧今日何府的老夫人魏氏也由服侍她的丫鬟和婆子们陪着在花园里赏花游玩。在府中荷池边看新开的荷花时,马氏等几个妇人瞧见了,赶忙就上前去行礼,魏氏今日心情不错,便也叫她们都跟她一起去这荷花池边的八角亭内坐一坐,顺带喝盏茶。
以马氏为首的几个女人就忙道了谢,随着魏氏去了不远处的一座凉亭内坐下,喝茶赏花,顺带说些家长里短的话。在这中间,马氏就趁机问魏氏,“老夫人,不晓得今日您家大女儿她收的那叫玉梅的女孩儿可曾定亲?”
魏氏笑道:“听我女儿说,她并不曾定亲。再说她比我外孙女儿玉薇还小上一岁,玉薇都不曾定亲,她又岂能越过姐姐去定什么亲呢。不过,我瞧我女儿对她甚为宠爱,还有那孩子生的那摸样着实是出色的,将来倒要好生为她挑个女婿呢。”
听了魏氏的话,这一下别说是马氏,就算是跟她同行的另外两个官夫人也动了心,就又向魏氏打听,不知道她大女儿新收的这义女想要挑个什么样的,她们有子侄这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不知道可符合要求。
魏氏说:“这个我还不曾问过我女儿呢,不过,我想,再怎么着也得是诗礼之家的孩子,最好也得在举业上有成就,将来能谋个一官半职,并且相貌周正品性好。不然啊,我那女儿和女婿定然是看不上的。”
马氏三人闻言,各自在心中打算盘,其实她们觉得就算魏氏不说,这条件也是板上钉钉,画了框框的事。特别是马氏觉得这框框简直是为她侄子贴身而画的,心中别提多高兴了。
所以当天聚会结束后,她回到府衙,立即要来了纸笔亲自写了封信给她在应天都察院任右佥都御史的哥哥马平山去了封信,让他接了信,待户部尚书杨正明的夫人带着亲生的女儿和新收的义女一回应天,就让他立即去为她去年才考上举人的儿子十七岁的马忠提亲。在信中她又很是把赵梅儿的容貌称赞了一番,并对他说了要是这门儿亲事能成的重要性。
晚间,周廷安散衙回了后宅,她又把这件事对他说了,并说下一回何府再请客,就一定要带周巧儿出去了,不然可得真耽搁了为她挑个好人家。周知府倒是不置可否,只是问她为周松可挑到什么好姑娘。马氏说:“去何府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我瞧过了并没有什么适合松儿的。而松儿要娶有钱人家的女儿,这恐怕还是得在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