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容察觉了,大大地送了一堆钱帛过来,做了一回散财童子。可是, 非但没有堵住悠悠之口,反而将翟容传成为富不仁的qín_shòu。
翟容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就喜欢看若若被自己欺负得撅嘴的样子。然后,把那张尖尖小脸拽过来亲, 真是特别有弹性,特别过瘾!
秦嫣更生气了。
蔡玉班有经验的大娘子,看她熬得气色不佳,怕她因“手艺生疏”而无力应付郎君,出于关心姐妹,三番五次过来为她授业解惑。每晚一堂活春/宫课上着,讲得那叫一个活色生香。
秦嫣真是再不开窍,也被活活打通了任督二脉,引起了不少后遗症。与翟容单独相处时,看到他骨节清晰的手指,看到他光洁的额头,看到他……她都忍不住,先要想入非非一会儿,然后才能正常做事。
这一日午后,两人在那小土屋里,才吃了午膳不久,翟容便开始收东西,不让她再写了:“你不必再写了,我已经看得差不多了。”
秦嫣趴在案桌上,端着个小杯盏喝水。看着翟容弯腰将东西都归类整理好,需要还到刺史库房的他先前几日,已经抽空都送走了。他要带回自己府中研究的,大多都是帛纸,占的地方并不多。他一样样叠弄整齐,毛笔也清洗一番裹在笔帘里。
“你当真不要我再写了?”
“已经很多了。”这些天,秦嫣一边在写,翟容也跟着一边在看。
他也看出来,虽然她记忆力惊人,描述都很详尽,对他也有一定的帮助。但她毕竟只是一个执行任务的小刀奴,很多事情都是被动的,所知也仅仅只是表象。如果他自己在西域呆得更长久一些,迟早也会知道的。因此就让她停下来了。
他雇的屋子很小,黄泥夯墙,白色的桦木为窗。家具陈旧而蹙小,除了做事用的案桌,只有一张根根木条都快散架的矮床。秦嫣歪在案桌边,撑着下巴看翟容收拾着。
翟容将案桌上都整理完毕,看着矮床上空着,问秦嫣睡不睡?
秦嫣说:“这床一看就不靠谱,软软的快塌了吧?”秦嫣觉得案桌还挺宽大,又被他收拾干净了,自己将鞋子脱去,在案桌上躺下:“我觉得此处更舒服。”
翟容道:“我来试试看。”便跨上了那张床榻。
他人高身重,可怜那家具一阵吱吱呀呀呻叫,秦嫣紧张观望着,提醒道:“床要塌了!”兴许是将对方当作自己男人了,她一点也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一张破床。
翟容侧耳听了听:“不会,挺牢固的。”
“若若,你困不困?”翟容道,“床挺好,你要不要上来?”
秦嫣害羞地看了一下那张床……又来了……又要那个了?
翟容道:“我让给你睡,要吗?”他支起身子。
秦嫣发现他没有“那个”意思,连忙和衣躺在案桌上:“案桌上就很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翟容躺下,轻轻闭上眼睛。他那两条腿因为太长,在床上搁不住,左探探,右探探。一脚蹬在了窗台上,显得尤其线条修美。阳光斜洒在他脸上,秀气的鼻翼下,双唇柔和。
秦嫣在案桌上睁开眼睛,看着他睡觉。
方才他拿来烧毁竹简的铜炉里依然有余温,就置放在案桌一侧,秦嫣被熏得热烘烘的。她的眼皮也越来越重了,这几天她忙着给翟容做事情,没有练习老巫的心法,如今有些精神不济了。她朦朦胧胧地阖上眼皮,渐渐入睡了。
梦里,有翻云覆雨……
翟容先醒了过来,看了她一眼,她蜷在案桌上,裙裾垂在虎爪桌脚下,已经睡得面目红喷了。他从床上下来,蹲到她的身边,侧过头看了看她睡颜。若忽略去她粗糙发黑的肤质,她生得十分柔美精致,仔细看来很是动人。
翟容的目光转到她交叠在面颊旁的那双手,细指柔软,白玉般细腻。他记得她的脚也是白生生,如两朵莲花一般。他想,若若只不过是做刀奴,受了风霜太多了,才将面上毁成如此。将她带回师门,要让师兄弟们好好照顾她,一定要将她这张脸蛋,养得跟她的双手、双足一般白嫩。
他记得她先前一双手也粗糙如爪,为何忽然手变得如此玉色晶莹?他伸手摸了一下,有些不解。
兴许是被他干扰到了,秦嫣动了动,樱桃般的小嘴里吐出的气息,有少女的香甜。
翟容连忙将手退回来。
他微笑一下,不再思考她双手的问题,将她鬓旁的几缕乌发拂至耳后。反正她多奇怪,对他而言都是他的小媳妇,他不在乎。
秦嫣陡然睁开眼睛,惊骇不已地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翟容。
方才迷糊中进了一个羞人的梦境,为何此时人就在面前?她连忙拿袖子盖住脸,不敢看他。
翟容以为她贪睡,拉她道:“快些起来,已经午后了。”
“不……我,不起来。”秦嫣心中很是慌乱,不知自己入睡后可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行为。
“懒猫,不起来我罚你了。”翟容将她硬拉起来,把她的双手从脸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