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断腹诽,旁边跟着翟容的纪倾玦他们也是直皱眉。二郎一遇上这个女人就越发不正常,俩人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秦嫣背后的雪崩,泰山压顶一般扑下来。她深提一口气,脚下忽然发力,体内的红莲力量绵绵不绝。越是在绝境,她就越能促进体内力量与身体的融合。在这大片雪崩之下,她仿佛一枚紫色的灰箭,脱弦而出。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她一边飞驰,一边撮起嘴唇,吹出一个更为尖锐的哨音。方才被翟容他们的声音激落的雪崩,刚刚平静下来。立时又开始发生第二次更为壮观浩瀚的崩塌。
看到后面的滔天雪浪,崔瑾之他们,一边滑雪一边抹眼泪啊。
这对冤家是有灭族之仇吧?
有仇有怨,麻烦你们狗男女自己玩!不要拉他们这些路人甲垫背啊!!
随着身后的气浪排空,秦嫣双臂一振,驭雪而起。她好似踩在一条白雪玉龙上,御风飞翔,裙裾在空中四翻飞扬。
很快,她就看到前面几个淡淡的人影。翟容他们被她追上了,而且,因为没能够避开第二拨雪崩,几个人非常狼狈地被雪崩的尾巴狠狠撞上,迅速被潮水般的积雪埋了起来。
秦嫣从雪浪上优雅飞下来,紫色裙袂如同花瓣盛绽一般,在风雪中轻柔散开。
看了看那积雪的厚度,应该难不倒这几个武林高手。她忍住笑,好整以暇地找个结实一点的雪团坐着。坐等他们以狼狈不堪的姿势冒出头来,尤其是想看看郎君爬出来的模样。
先是石越湖跳了出来,一看见她就想骂人,还未骂出口,已被崔瑾之抢了头筹:“你什么死女人!有这么玩的吗?老子差点没被你压死!”他被灌了一脖子的雪,杀人的心都有了,但是看着眼前蓝眸美人的艳笑,杀人的胆到底不敢掏出来。
秦嫣挑眉,心想,她想“压”的可不是他,转头再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出现。只见雪中一阵簌簌摇动,是关客鹭和施摇光一起爬了出来,施摇光手中还握着一支短笛,方才就是她以这支笛子催动了第一次雪崩。秦嫣看着这支笛子,分外不顺眼:罪魁祸首啊。
过了一会儿,小纪也爬出来了,掸着身上的雪片。秦嫣诧异了:“你们还有一个人呢?”
崔瑾之气性最大,不敢杀她,还不能骂几句出个气吗?他跳起来道:“你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来路,闹够没有?是不是真的要老子对你下杀手!”小纪喝住他:“银箭!别胡说。”他们这些人为了在天山行事方便,各自都有暗名。崔瑾之因箭法高明,自称为银箭。
纪倾玦走向秦嫣,向她行一礼:“处月王妃,你确实武功高强,我等不是对手,但是你我不是一路人,所以……”
“你们还有一个人呢?”秦嫣问道,她看他们不着急,估计翟容没有埋在雪中。小纪道:“他方才借着雪崩的掩护,先走了。”
秦嫣露出一个懊恼的神色,还是让他溜了。她走上一步,对纪倾玦,小声道:“二哥。”
二哥?纪倾玦一愣,当初在天山戈壁上,秦娘子救下他时,也是如此向他介绍自己的。因翟容自认为大哥,将纪倾玦排为老二,说秦嫣是三妹子。所以秦嫣曾经这样称呼过他一阵子。
“你……”纪倾玦上下打量着,警觉地将她拉到一边,“王妃,你的意思是,你是……”他的声音低到几不可闻,“你是谁?”
“我是若若。”秦嫣轻声回答,又迫不及待地问道,“我是来找郎君的,他怎么走了呢?”
纪倾玦的眼神迷惑了一下。
当年翟容很疼他那个小媳妇,小纪是亲眼所见,仅仅因为自己比他性情好一些,他就不让那个小媳妇看自己的脸。一路同行,去除星芒教的时候,翟容都是一路拧着那姑娘的小脑袋瓜子,不让她东看西看。那姑娘也是一脸顺从,乖巧听话。当时,他还想,像二郎这样的,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女孩子相处。纪倾玦的内心是祝福他们的。
结果姑娘死于秋格明塔什的山崖下,二郎非常伤心,做了很多看着令人痛心的事情,纪倾玦也是一直在照顾着他。忽然冒出来这个高挑女郎,耀武扬威地将他们教训了一顿。又神气活现地站在他面前,说自己是若若的时候,纪倾玦也觉得有些凌乱。
纪倾玦对其他几个人道:“我与处月王妃有些话要说,你们且在这里等一下。”说着,他看到旁边有一块稍微凸起的黑色岩石,便带着秦嫣高一脚低一脚,走过去,在避风处站着。
崔瑾之灌了一脖子雪,让石越湖帮他掏:“小石头,你看看,一个疯子还不够,还要来个女疯子……”
石越湖帮他掏着脖子,说:“小纪早点回来,今晚我要吃烤驴肉。”
小关说:“小石头,你还没有茹素呢?”
石越湖道:“打完巨尊尼再改吃素,否则哪里来的力气。”
小关说:“先天家之气以养丹田,草木如繁,将亦可道……”石越湖连忙打断他:“行了行了,你修道都疯魔了。”回头对崔瑾之道,“这堆人里,只有咱俩都是正经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