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虽然积了灰,不过还是新的。”伙计急于把这东西卖出去,很是热情的推销,拿了张帕子三两下把上面的灰尘擦了。又把当初从西洋商人那里学的话,一股脑的倒给成靖宁。
成靖宁听着,点了点头:“这些多少钱?”
“才进货来的时候一支笔要一两,都是上好的天鹅左翅毛做的。姑娘要买,可算便宜一些,两支西洋笔一两半。西洋墨便宜些,半罐钱一瓶。至于你说的颜料,也要比这边的价钱高一些。”伙计说的时候又打量了成靖宁一眼,掂量她是否付得起钱。
成靖宁犹豫,“的确贵了些。这里有六枝,我全要,二两银子卖吗?西洋墨也要两瓶,各色颜料都要一瓶,总共给六两银子。你看行吗?”
活计沉默一会儿,在心里盘算一番后点头说:“行。”
“那包起来吧。”成靖宁说,身后的水袖到柜前付账。“据我所知,乌鸦毛制的西洋笔书写效果更好,老板,如果还有售卖这种笔的西域商人来,能不能让他帮着带几十支,如果是绘画的西洋笔更好,价钱好说。” 鹅毛笔损耗大,一支用不了多久,得多买一些回去,尤其她现在还在练习,消耗更大。
伙计依照成靖宁说的把几支西洋笔和西洋墨包起来,听到说要预订,说:“成,我帮姑娘说说,不过下次可不便宜了。”
“只要有我说的那种笔,银子不成问题。只是我不便出门,小哥什么时候能给回信?”成靖宁和伙计攀谈说。
伙计麻利的包好东西放在成靖宁跟前,想了一会儿说:“这笔放在店里好久都没人买,后来那个商人就不怎么贩笔来卖了,下次来还不知是什么时候。总之有消息再通知姑娘吧,不知姑娘住哪条街?”
倒也是,看刚才西洋墨瓶子上的灰尘就知道这种东西并不畅销,无利可图的物品在追逐利益的商人眼里没什么价值,被放弃也情有可原。“有消息的话到永宁侯府来递个消息,就说找二姑娘身边的大丫鬟花月。花月,记住了没?”
“奴婢记住了。”花月拿过柜台上的包裹,应承道。
“麻烦小哥了。”成靖宁临走之前,和翰墨轩的伙计道别。
伙计呐呐道:“成小姐慢走,下次再来。”成靖宁!这位竟然是永宁侯府的嫡出小姐!两年前回京的时候都说她貌丑无盐,粗俗无礼,病秧子一个,因长得太过丑陋,沈老夫人和侯夫人从不带她出门,连亲朋好友那里也不曾去过。今日一见,忍不住骂是谁胡说八道。都说永宁侯府出美人,怎会有例外?这位成小姐相貌清秀,是个极明朗健气的少女,五官还未长开,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日后定是个美人。她行为举止倒和寻常勋贵人家的大家闺秀没甚差别,至于病秧子么?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倒是健康麻利得很。
见到传说中的永宁侯府嫡出小姐之后,小伙计迫不及待的和铺子里其他伙计分享今日所得,议论着她买西洋笔到底是为何。
买到东西之后,成靖宁迫不及待的想回家试一试,说话也有几分雀跃。“姑娘,西洋笔画出来的画,真的比工笔更好看吗?”成靖宁这几日一直念叨着西洋笔,勾起了花月几个的好奇心,这会儿见到笔,拿在手里瞧了好久,就是一支很大的飞禽羽毛,下边削得尖尖的,装了极细的铁尖。
“这倒不是,只是想尝试一下而已。我虽然习惯了用工笔作画,但西洋笔对我来说只是更顺手,回去画给你们看。”成靖宁拿着手里的笔,笔尖熟悉的触感,对她来说是多么的让人感动。
马车砰的一声停下,成靖宁和两个丫头触不及防往后倒,一头撞到车壁上。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外边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只听车把式惊慌地道:“小公子不可!”
车前一沉,有人上了车,准备掀帘子。成靖宁飞快起身,一脚踹在那人的胸膛之上。那人猝不及防,生生栽倒在地。回来之后拳脚功夫不曾落下,现在她已能撂倒一个大汉了。
“哪家的登徒子拦马车?”不等那人回话,成靖宁已先开口训人。
“看你衣着打扮,倒是出自富贵之家。以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的话,倒太小瞧人了!如果不是,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知,更是枉为男儿。曾师傅,我们走!”成靖宁义正言辞的说完一通话,宛如女王般的坐回原位。
曾师傅被刚才这么一吓,一时不知怎么办。要知道京城最多的就是权贵官员,路上遇到谁都不能轻易得罪,尤其沈老夫人御下甚严,不许府中下人搬出侯府的名头压人。现在大小姐出声,自觉底气硬了几分,飞快爬起马车上,准备驾车回府。
哪知刚才那个被成靖宁踹下马车的小青年,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语气依旧嚣张:“你又是哪家的?敢这么训我的还没几个。”
“我哪家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这么无礼的在大街上拦姑娘的马车,做出给自家丢脸的事。”成靖宁不客气的道。
“很嚣张啊!我问你哪家的?怎么,不敢说?”那人态度一如既往的张扬,声音里透着一股子骄傲和不驯,很像大户人家家里被宠坏的公子哥。
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