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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你别管,今天我定要杀了那小畜生!”沈老夫人气道,嬉闹捣蛋可以,但伤人她决不允许,可可今日留不得。
可可还坐在房顶上,褪去焦躁之后,它又是平日里那只温驯的黑猫,坐在高处俯看院子里的人。沈老夫人下令要捉住它,此时此刻府里的下人正拿了梯子和网来捕它。可可看到人都齐了,等家丁爬上房顶,才垂着眼离开,它身姿敏捷,几番跳跃纵横之后,消失在房顶。
成靖宁看着可可的身影消失,抓住沈老夫人的手臂祈求道:“祖母,别抓它了,它害怕。”
沈老夫人二话没说,带着众人离开。看样子是不追究了,成靖宁松了口气,又命令行云院跑腿的小厮和小丫鬟去找,水袖几个看到了也不许伤它,要完好无损的把猫带回来。
成芙宁听闻可可突然发疯抓伤成靖宁,连雪儿也没带就过来探望。成靖宁是伤员,包扎好后就被甄妈妈看着在屋里待着,哪儿也不许去。她身边蹲着的是懵里懵懂、惊吓过度的噜噜,这时候谁也不让抱,就挨着成靖宁。
“好好的怎就突然发疯伤人了?”成芙宁奇怪道。
成靖宁抚着噜噜的头安抚它,说:“我也不知道,但它向来温顺,突发野性一定有原因。现在不知它跑哪儿去了,我已经让人去找了,千万得找回来才是。”
“伤得重吗?”
“不算严重,养上几日就好,擦一擦玉肌膏也没事。”成靖宁说道,也怪她当初觉着可可乖顺,养了五年没见它亮过爪子,就没剪它指甲,到最后还是失算。“都是我的错。水袖,去拿一把剪刀来,我给噜噜剪猫爪。”
天色黑尽,找遍侯府和周遭也不见可可的影子,成靖宁担心得很,可可是家养的猫,平时吃得也精细,万一流浪在外,现在天也冷了,还不知到会是什么可怜样。“明天继续找,一定要把它找回来。”
今次来大祁的大夏使者,正巧有大夏未来的储君龙擎苍,使团住进使馆之后次日便开始和今上商议两国的大事,和亲结盟更是重中之重。过去两国交战大祁败多胜少,饶是今次打了胜仗,朝野上下面对这头草原狼依旧不敢轻视。许多大臣谏言,可对其使美人计,消其心智,磨其锐气,是以最终选定太平郡王之女赵妙妗。
赵妙姈生得花容月貌,婀娜多姿,乃皇室之中难得一见的美人。她本是太平郡王讨好今上的牺牲品,在郡王府中不受宠,今次被选中送往大夏,整日啼哭,愁容满面。龙擎苍远远的看了一眼,并不喜欢,说大夏男儿顶天立地,从不强求一弱女子,要求大祁皇帝陛下重选一女子。
和亲结盟乃重中之重,人选必须有魄力有担当,能肩负起家国重任,容貌倒在其次。龙擎苍提起汉朝元帝时期昭君出塞一事,恳请赵澈重选一人,哪怕是臣子之女,亦或是宫女也无妨。
赵澈倒想选一宫女应付,可千百年间只有一个王昭君,后宫要真有这样一女子,还能便宜大夏?
方太后闻言大赞龙擎苍深明大义,也劝说赵澈赵妙姈的确不是最佳人选,“大祁和大夏数百年间战事不断,今次互盟友好,皆为兄弟,和亲之人可不能是盏玻璃美人灯。左右王子才来京城,可多住些时日,陛下也可重新选人,说不定后宫和民间,真有一个王嫱呢。”
礼部侍郎王越出列禀道:“微臣倒想到一人,只是要让皇后娘娘割爱了。”
“王大人是说熙儿?可她才十岁,怕是担不起此等重任。”成宜惠笑道,就算她同意,赵澈也不同意。
“非也非也,乃娘娘娘家侄女,永宁侯的嫡女成靖宁,陛下亲封的平阳乡君。当年宫中中秋宴请,突然出现刺客,在那等危急时刻,成姑娘一介弱女子,竟挺身而出,为陛下挡刀,此等魄力,此等胆色,岂非寻常女子可比?若说容貌,微臣认为,乡君并不在昭君之下。是以微臣以为,成姑娘是最佳人选。”王越言辞恳切,跪拜进言道。
“哦?可是成副将之妹?”龙擎苍突然来了兴致,既有胆色,容貌不俗,那真是不可多得之人。
“是。”王越说道,“为两国友好互盟,为边疆安宁,为天下安定,微臣恳请皇后娘娘和永宁侯割爱。”
他说得冠冕堂皇,成宜惠一时分不清他喻意何为,因这时方太后的脸色也不好看,当年那事,可是压倒方家的最后一根稻草。涉及自家亲侄女,成宜惠万分为难,道:“若说胆量,京中的确少有女子比得过她。不过那孩子自小体弱多病,本宫担心她受不住大夏的风沙。更不巧的是,靖宁三日前被她养的那只黑猫抓伤了脖子和脸,破了相,现在还在府上养着呢。擎苍王子远道而来,总不能让王子娶一个破了相的女子。”
方太后这时也不管王越到底针对谁,笑问道:“这的确不巧了,那可是在身边养了几年的猫,怎就在这个时候把平阳乡君的脸抓伤了?哀家着实好奇得很。”好似这其中有惊天阴谋一般,她誓要找到其中真相。当年要不是成靖宁出来搅局,方家不至落魄至此!大夏,一定要让她也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便是寻常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