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姑姑深表敬佩,这是怎样一位神奇的女性,硬生生的把独木桥走成了康庄大道?
“等皇后诞下皇子之后,带你进宫去拜见你姑母。”对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女儿,沈老夫人一脸骄傲。
成靖宁奇怪:“现在才两个月,怎么就看出是皇子了?”
沈老夫人沉吟片刻,道:“皇上说的。”成靖宁抱着可可想,皇后和今上之间的事,只怕不是外面所说的宠与不宠那么简单。
成靖宁和沈珵的婚事没有再提起,当令国公找沈老夫人说话时,她主动提及那日是她考虑不周,回去之后她深思熟虑的想了两日,的确是她欠缺考虑,只想着成靖宁的日后,却忘了令国公府的将来。
沈老夫人一番诚挚的道歉,倒让令国公愧疚起来,忍不住安慰这个命途多舛的妹妹:“那日谢氏的话太重,我已经批评过她了。靖宁和珵儿没缘分,日后她一定能找一个更好的夫婿。”
“那孩子也劝我不要伤心,还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强求不来,顺其自然就好。”沈老夫人笑道。兄妹两个说了一阵话之后,下人禀告说谢氏来了。“让她进来。”说话的是令国公。
谢氏昨日被世子沈良骥训了半个时辰,今天不情不愿的来给沈老夫人道歉,在门口顿了几顿,拿沾了洋葱汁的手帕擦了擦眼角,酝酿出眼泪,收拾好情绪,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桀骜不驯,才推门进去。
“姑母,那日是侄媳妇错了,我猪油蒙了心才会说出那番话来,懊恼了几日,今日特来求姑母原谅!”谢氏跪在沈老夫人面前,拿着手绢不停的抹泪。
沈老夫人看不惯谢氏这番做派,但到底是嫡亲的亲戚,只好顺着台阶下了,将人扶起来,软声道:“那日也有我不对的地方,是我考虑不周,你不必自责。我们都是做母亲的,谁没个私心?以后大家还是亲戚。”这件事就这么揭过了,除了几位长辈和成靖宁之外,小辈们一概不知。
成永皓一直在外,隔个三五两日才回家住上一晚,每次请安必定跟着沈老夫人,让荀太夫人和荀思柔无计可施。荀太夫人难得的有耐心,反正荀思柔会在永宁侯府一直住下去,她有时间去耗,而成永皓不可能一直不回家。
荀思柔按照荀太夫人的吩咐,进入永宁侯府的闺学学习,她的座位被安排在成靖宁旁边,下课也见缝插针的和成靖宁说话。成靖宁本不欲理她,但想到同作为被嫌弃的一方,决定和她好好谈谈。
荀思柔一直找借口想去琼华院,成靖宁一直不给她机会,这一次又是借口想去看画。成靖宁照例没有同意,让她一起到花园散心。现在是五月初,一派初夏的怡人风光,四处绿意盎然,那股子舒适安逸的劲儿,直击人心魂。
“到侯府来,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你父母的意思?”成靖宁先开了口。
荀思柔坐在亭子的石凳上,局促不安的绞着手帕,“是……是姑祖母和爹娘的意思,我一个女儿家,哪做得了主。”
成靖宁帮她倒上清茶,问道:“那你自己的意思呢?”
“我……我不知道……”荀思柔在侯府中,姿态比府上的一等丫鬟还低上几分,生在小官之家,对高门府第,很明显的气势不足。
“不,你必须明白你自己的想法。如果你想回家,祖母有的是法子帮你,如果你执意要嫁给我大哥的话,后果很难预料。诚然,我祖母父母大哥都不是坏人,但他们也不是绝对的好人,对付你的话,手段多得是。这些天下来,你也看到了我们一家人对你的排斥,而你也不适合我大哥。”成靖宁话说得直接,得罪人伤人心,但谁不是在一次次受伤中成长起来的?
大房对她的不喜欢,整个永宁侯府都知道,荀思柔想到成永皓毫不留情的排斥,霎时间掩面大哭。“我知道太奶奶对你说了什么话。说侯府里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只要你嫁进来,就能享福,还有皇亲国戚这层荣耀和似锦的前途,怎能不动心?至于不被婆母和夫婿喜欢,太奶奶一定说有她在,谁也欺负不了你,而我母亲是最和气不过的人,只要你生下孩儿,我母亲一定会善待你,至于大哥那里,你只要坐稳了正妻的位置,他做什么你都不用关心对不对?”
荀太夫人和她父母对她说的话,和成靖宁刚才说的差不多,喃喃问道:“你怎么知道?”
“很容易猜到。”成靖宁说,她虽然宅斗技术为零,但好歹看过红楼和网文圈里几本封神的宅斗文,基本套路还是清楚的,“我二叔母,你知道吧?”
二夫人罗氏,荀思柔当然清楚,听成靖宁问起,当即点了点头。
“她是侯府嫡女,嫁进府里十多年,为二叔生下三个子女,却一直被二叔轻视,被婆母不喜,在二叔他们风光的时候,她过得连丫鬟出身的尹姨娘也不如,你以为,以你的出身,会比她过得好吗?”成靖宁举了当下最典型的例子,果然荀思柔听后沉默了。
成靖宁继续说道:“你嫁给我大哥,你不会幸福,他也不会。作为同样被嫌弃的一方,我和你的心情很像。不甘,委屈,又无处发泄不甘情绪,只好憋在心里。”
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