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慈面色一滞,又没有底气反驳,只得又长叹一声。见到叔父走远,被崔月澜死死抓住的雷云莺终于得以挣脱,跑向琅恨天那边。见别人过来,为首的梦南浔闭了嘴,由小九将人交给了雷云莺,后者抱住琅恨天就是一阵哭泣。
梁平此时正被苏我铭继续押解着,跟在雷天宁的身后上了山,一路上仍在努力扭头看着山下的娘儿俩,同样老泪纵横。望着梁平的背影远去,琅恨天心中悲恨交加,恨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救下梁老头儿。
为首的梦南浔不再多言,向云慈道了别,纵身跃入高空。小九见状,扭头看向身边的姊姊:“六姐,这孩子。。。。。。罢了,我原本是想要将他带走,但看现在的情况,梁平受罚,他也无心离开,倒不如将他留在这里,还有个庇护之所,若是跟着我们奔波,也不是个办法。”
她二姐妹商讨后,安慰了雷云莺几句,便将琅恨天交给了她。
“好生照顾这孩子,他受的苦太多了,我已在他身上设下印记,倘若他有难,我们必来相助。”
说完,二人便转身去追赶四姐的脚步。雷罡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长老们解开了围在周身的光幕,看着山下,口中皆唏嘘不已。崔月澜和邓公明来到雷云莺身旁,看着昏过去的琅恨天,替他检查了伤势。
乌云遮蔽的天空再次洒下阳光,名叫云慈的那男人不知何时悄悄离开了,仿佛未曾来过一般,乔红林看着这一幕,冷笑一声,向山上走去。
“快带他去养伤,剩下的事我们来处理。”
雷云莺听了崔月澜的话,刚要离开,却突然回过头来,欲言又止。崔月澜又何尝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安慰她道:“不用担心,关于梁平的事,我会亲自去掌门那边求情,既然云凌的事情有转机,想必对他的处罚不会太重。”
她听了这话,心中总算放下了一些,抱着琅恨天回了自己的小院。众弟子都在长老们的呵斥下悻悻离开,只有石阶两旁的磁石兽,身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电芒,无声地记录着一切。
山顶上,宗庆书双手交叉藏在袍袖里,望着雷天宁一步一步走上来,最后和自己擦肩而过,没有说一句话。
他习惯性地行了个礼,直到对方走进苍生殿,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倒是走在雷天宁身后的苏我铭带着梁平经过他身旁时候,目光扫在他身上,嘴角带着轻蔑地笑,仿佛在讥讽他卑躬屈膝的模样。
宗庆书虽然低着头,但余光将对方的动作都看在眼里,袍袖中的拳头缓缓攥紧。殿门关阖上了,宗庆书直起身来,扭头看向山下,却已不见了琅恨天和雷云莺的踪影,只有崔月澜与邓公明两个,在安排打扫着石阶。
“呼。。。。。。”他轻叹了一声,心中记下了这个少年,和他那飞蛾扑火的勇气。
“雷罡山要热闹起来了呢。”
这一天剩下的半日很快过去,时间已到了夜晚,在雷云莺的别院里,屋内的灯火摇曳着,映出几个人的轮廓。琅恨天正倚靠在床上,眼神空洞,心事重重。雷云莺坐在他身边,端过早已准备好的饭菜,可琅恨天无心去吃。
“云莺奶奶,你说梁爷爷他,会被怎样。”
雷云莺手心里刚刚抬起的汤匙顿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避开这个话题。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今天梦南浔来的时候不是都讲过了嘛,云凌大哥还活着,叔父不会下狠手的。”
只是,她发抖的手出卖了自己的内心,肉羹都差些洒了。
“云莺奶奶,我不饿,倒是您不知道吃了没有。”
“傻孩子,我又没受伤,你的身体要紧,这两天就在床上好好躺着,奶奶给你去弄些大补的东西。”
“谢谢云莺奶奶,那个,我。。。。。。”
“有什么想要问的,就说吧。”
“我想问您,知不知道昨天那个拿着剑的男人,是什么来头?”
雷云莺知道他问的是谁,只可惜她自己对那人也知之甚少。
“抱歉小天,我也是对那男人不太了解,只知道他自称“云慈”,至于他从哪里来,我就不清楚了。”
“听您的话,他不是雷罡山的人?”
“自然不是,若他属于我雷罡山门内人,今日自然不可能同叔父对峙。早在许多年前,他就已经来到这里了,那时候云凌大哥和阿平都还没有离开,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父亲和叔父会让这样一个来历不明且强得离谱的人住在雷罡山地界。”
“他真的那样强么,比掌门还要强?”
“是的,今日叔父在气头上却也能及时收手,不是忌惮对方的身份,而确是因为不敌对方。”
琅恨天心中一惊,眸子中燃烧起炽热来。
“那他来这里许多年,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一点很模糊,这些年来,云慈在雷罡山公开露面甚少,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野心,曾经云凌大哥私下里与其交情不错,但自从大哥走后,他便对雷罡山里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了。”
“这么说来,这人倒像是闲云野鹤一般了。”
“你如此说倒是有些偏差了,那人还没有到神出鬼没的地步,倒也是好找。”
“真的吗,他现在在哪儿?”
“就在雷罡山后的开阔平原上,云慈一直在那儿住着。”
琅恨天心中颇为激动,像是了了自己一个心愿一般,雷云莺觉得很是奇怪,便问他道:“你怎么对那男人如此感兴趣了,莫非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