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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应直起身,抹去了嘴角残留的血。“真是让我感慨不已啊,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让我这么狼狈的,自从我坐上城主的位子起,那些打打杀杀似乎都离我远去了,之后的都是权谋心计,勾心斗角而已,我的身子,都快朽了。不过,你现在让它活过来了。”张应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真诚地感激着梁平,“可是,我真的很惊讶,也十分不解,像你这样一个身怀绝学的雷罡山弟子,为何要来到我南晖城,屈居在小小的琅家当一个看门人?你这身手,在偏远之处都可以独霸一方了,却反而隐藏实力一瞒就是十多年,这里究竟有什么能够这样吸引你?!”
“城主您可是多虑了,其实并没有你想得这么复杂,话说回来,应该怪您自己贵人多忘事才对。”
“哦?难道我应该知道这其中的事实?”
“当然,我初到贵地的时候就曾跟张城主有过交集。”
张应思索再三,默然半晌,不能理解梁平的话。梁平轻笑一声,手腕一抖,就凭空抓出了一柄长剑。青锋闪烁,雨滴落在上边,润物无声。看到这,张应的脑海里才有了一丝线索:“有一疯男人手持三尺长剑,于闹市中作乱,旁人莫可近?!”
“没错,你当年口中的疯男人就是我。”
“你!原来你是被琅家收留的!究竟是什么将你弄成那个疯模样,被仇人追杀么?”
“这个答案,我也一直在寻找。”
“看来,你的这个疑问要陪你埋进土里了。”
“你要跟我陪葬么?”
“陪葬就免了,给你送葬还差不多!”
张应的最后这一句话是站在梁平的身后说出的。梁平吃惊之余赶忙前冲几步迅速回头。
身后并没有人。
梁平立刻一个反手朝背后打出,正对上身后张应的手掌,看似轻飘飘的接触,对掌处的空间被震荡开,形成了一块椭球形真空区,连下落的雨水都被托起,溅到一边。两人的身体短暂定格,只剩破烂的袍袖翻飞带起阵阵水花,张应先一步收掌,然后出脚横扫。梁平未有转身,抬腿虚踏,踩着对方的脚面一个后空翻跃起,想要踩到张应的头上。雨幕中的张应额前的长发随动作飘舞,那双隐映在其中的双眼目光如电,手随余光而动,一把抓住了他的脚底,向下一拉,梁平腾空而起的身子急速下坠。
张应想要将其摔到地面上,但被梁平的长剑撑住,反手一削,梁平及时松开,轻描淡写地双指夹住了剑尖。但梁平并不觉得意外,笔直的剑开始慢慢颤动,剑身出现了如同水纹一样的涟漪,水般轻柔,风般飘逸。张应这次真的不知道梁平这使得究竟是哪一手,连应对的时间都没有,剑就在手指间滑脱了。
剑刃抖动,冲向咽喉。
张应不再那样淡定了,气势陡然提升,梁平笑了。
“张应,你终于把真身亮出来了,让我看看你的底牌到底是什么吧。。。。。。”
张应身周的雨水瞬间化成了雾气,让梁平看得不甚真切,长剑继续向前挺近,他能感觉到张应仍站在原地,没有规避。“咔”,他的剑终于被拦了下来,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刺进了一块木头里,但是却很是坚韧。眼前的雾气由白茫茫一片开始透出了一点儿绿光,全部散去后,张应仰着头,剑正抵在他的喉结处,一片碧绿,像覆盖着一排排鳞片。梁平退出几步,剑柄倒握,很感兴趣地看着他的脖子。
“好硬的鳞片,一个木属性能够做到这点真是不容易。”
张应微微侧了侧头,好像对再次施放出魂相有所不适应。“你的目的达到了吧,逼我到这一步,你也得给我点惊喜才对。”
“这是当然,我如果再不全力以赴,恐怕是脱不了身了。”
“你只是能够活得久一点儿而已,纯粹看我的心情。不过刚才那一剑真是精彩,我原本打算过会儿再施展的,没想到被你给逼了出来,那一招叫什么,也是属于你的门派绝学?这样厉害的剑法,我之前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说着,张应身躯的绿化继续进行着。梁平听他这么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这招。。。。。。”
张应身后,一根碧绿色的尾巴忽然探出,冲破雨幕甩到了梁平面前。梁平一边继续思考着,闪身躲过了这一击。张应身躯不动,只是控制着那尾巴不断攻击。
“啊,恕我有些糊涂记不清了,这确实不属于我宗门里正统的绝学。”
“哼哼,这么说属于歪门邪道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可不是这样,只是说刚刚这招式不是宗门既定的秘籍,而是门派里一个弟子所创,我只是偷学了一式而已。”
“什么?!自创绝学,好高的天赋!”
两人一问一答,好似意犹未尽,就像魔怔了一样,但互相全然不觉。那笛音还在婉转,飘扬在城镇的每个角落,除了少数的几人,其余的都在夜色里沉沉睡去。琅逸远从方家逃脱后,沿着规划好的路线返回集结点。路上,雨越下越大,他的脚步也逐渐加快。“唰!”一根长矛钉在了他面前的地上。
“什么人!”
琅逸远一声清斥,路口转出几个侍卫:“贼人休走,束手就擒吧!”琅逸远没有武器,只能不断闪躲着寻找破绽,颇费一番功夫才解决掉了几人。等对方晕倒在地,他的身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