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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啦。。。哧。。。哧。。。。。。”
那缓慢的画卷撕扯声一点一点钻进躺在地上的琅逸远的耳朵里,他闭上眼,不想去看,也不想去听,但何兰正是要折磨他,始终保持着一个缓慢的撕扯速度,脸上的得意之色丝毫不掩饰,哪里还有原来的万种风情。
“听吧,小家伙,这声音多么美妙,我好久都没听到过这么美妙的声音了,这种把美好的事物撕碎了给别人看的感觉真的很好,去聆听吧,去感受吧,美好的东西就应该撕碎了给别人看!嘿嘿嘿哈哈哈哈!!!。。。。。。”
画卷已经被撕掉了三分之一,但这个过程进行了很长时间,甚至于琅逸远跟梁平的手脚都可以稍微活动了,但也只是稍微能够活动而已,力气根本使不上,更别提站起来了。何兰还觉得不过瘾,中间时不时地停下来对二人调侃一番。但她心里明白,看着那副画被自己一点一点地撕开,自己心里的恨,却一点儿都没有减少,自己内心反而涌起了一股卑微感。
太阳渐渐沉了,风也冷了下来,打着旋儿从三人身边吹过,拉车的马儿身上的皮肤都是一阵抖动,嘶鸣了一声,低下头啃起了草。那弥漫在空气中的香味已经变得淡了很多。
琅逸远跟梁平卧在崖上,何兰就站在两人面前,正面对着徐徐下落的夕阳。下一刻,那抹橘红色在荷兰的眼中突然消失了,就像太阳瞬间没入了地平线,但刹那,又出现了。伴随着一阵凌厉的劲风,一块东西迅速从她的面前划过,砍到了她的手上。何兰痛得下意识惊呼一声,用左手去捂自己受伤的右手,那画卷就这样脱手,下落,然后被稳稳地接住,握在了一个人手里。何兰的右手上除拇指之外,其余四根手指都被划伤。一面给自己止血,他抬起头来,看着那忽然出现在眼前,背对夕阳,衣袂飞翻的男人,对方一手抓着已经被重新卷好的画,一手摇着扇子。那人身子站得笔直,身子显得有些消瘦,因为背对着夕阳,何兰并没有一下子就认出对方的面孔,可那样的身材,那个轮廓,让她忆起了一个男人,那个何兰曾经深深爱恋过的男人,那个男人有着和面前男人一样挺拔的身材,一样瘦削的脸庞,一样潇洒的动作。尽管她一时间没有认出对方,她的心里也不会认为眼前的人就是那个他,因为他爱上的是别的女人,所以他不会再接近自己,最后,他已经死了。
他的名字,叫琅雨心。
当对方的脸在何兰的眼里变得分明起来,她却有些愣了,就连仍旧躺在地上的琅逸远二人都是感到有些诧异。望着方起因为这些年的颓废而有些阴翳的面庞,看上去使他比同龄人更为苍老,但眼睛里此时却闪烁着坚定而清澈的光芒,是他那曾经荒废的年华。他收起了折扇,脸转向吃惊的何兰:
“青船坊的人难道都喜欢以欺负弱小为乐么?”
“哼,原来是“痴情”的方家大少爷啊,这些年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我青船坊也素来与方家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大少爷您有功夫出来管我们的闲事了?!”
“就像你说的,我是个痴情的人,况且,我对你的行为很看不下去,这个孩子,我也决不会让你伤害他。”
“哎呦,那个贱女人当年撇下你跟别人跑了,你还这么护着他的儿子,不怕别人知道了背后戳你脊梁骨,骂你窝囊废么?”
“我不在乎,也许在别人的眼里,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但有些事情,别人不懂,你也不懂,那叫爱情。”
“狗屁爱情,你们这些臭男人一天天地把爱挂在嘴边上,却一直伤害着真正爱着你们的女人,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提爱情!”何兰的嗓音提高了,显得有些激动,“那个贱女人,就是利用了你们男人的心思,把你玩弄在股掌之间,你竟然还相信什么爱情?呸!”
“你嫉妒她。”
“什么?嫉妒?我为什么要嫉妒她,只是有好看的一副臭皮囊,整天装作柔柔弱弱的样子,在你们男人看来都是我见犹怜,可在我眼里,恶心得要死,那种女人就应该早死,哈哈哈,死的好!”
何兰笑着,颤抖着,不顾手上的伤口,衣服上都随着她的动作粘上了斑斑点点的血。面对着何兰对谢温婉不绝于口的谩骂,方起显得很平静。
“你还是爱着他,对吗?”
就是这样一句模糊的话语,让得何兰那抖动的身子瞬时停了下来,手一抖,几抹银光飞出,方起轻描淡写地打开折扇护在面前。
“叮叮。。。当!”
三根银针掉落在地上,何兰接着欺身而上,没再用暗器,居然就张开手掌,屈手成爪这么挠了过去,像一个疯狂的妇人。方起见了也是一呆,然后叹了口气,用扇柄挡下她的手,也没有真正伤害她,只是一次次敲打着何兰的手腕,她的力道越来越小,方起最后手腕一弹,扇子打开,边缘击在了何兰胸口,把她逼退,等二人落地,仍旧是原来站立的位置。琅逸远看着二人的所做作为,心里早就明白了二人话语里的含义,侧头望着面前那个发丝凌乱,脸色有些颓唐的女人,他的心里没有之前那样恨她了。方起也不想再刺激她,改讥讽为安抚:
“何兰,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多吗,因为。。。。。。”他犹豫了一下,才开口继续说到,“因为你和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