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只听老神仙说,其他药草属性杂,用起来麻烦,便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属性杂,那究竟是什么属性、怎样杂,我根本不会分辨!其实……我根本算不上懂医术!”
“不要妄自菲薄。”他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日后,你专注研习医术,其余的事情交给我,你看戏就好。”
“嗯,”她若有所思,“我的确很喜欢这些玄乎的东西。你这么一提,倒像是有一点方向了。”
“换上男装,我们出发。”
……
有没有……
这样一个人……
他身陷泥沼……
却将你托向蓝天……
……
今日的马车赶得特别不好。
从歧王府到淮河码头,竟然掀了五处菜摊子。
到了地儿,那“车夫”嘿嘿一笑,竟是谢倾宁。
“林老弟,意外不意外?惊喜不惊喜?咦?这位小哥是……”
“小二。”林少歌目光呆滞。
“小二哥?小二弟?二弟!”他作势要拥抱,惊得挽月跳到了林少歌身后。
“谢倾宁你鬼鬼祟祟跟着我们做什么?!”挽月踮起脚,从少歌肩膀上探出眼睛。
“二弟认得我?是了,像我这般……”他一身马夫打扮,却掏出一柄镶金玉骨扇,一张一合,檀香味扑面而来。
少歌急忙竖起手掌制止他自吹自擂:“谢兄,你这是?”
“嘿嘿,前几日,如卿传了张花笺邀我见面。见过面……之后,非逼我上门去提亲,我这不躲着她呢嘛。今日好不容易从她眼皮子底下溜出来,本想找老弟你吃酒,到得门前,听你那赶马小厮说你要出远门,于是……嘿嘿。”
“谢兄,我的小厮如何肯依你?”
谢倾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让身边那几个,将他硬拖去吃花酒了……”
挽月将眼睛藏在少歌背后,心中暗想,王府门口发生这样的事?有问题……
少歌也隐隐生疑,不过也并未十分在心。毕竟谢倾宁身家清白,又不会武功,并不需要顾虑太多。
其实果然是二人想多了。
歧王府负责门禁的一向是李青。
昨夜李青见到少歌那样……蠢萌的一面,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回到住处,忍不住又启了两坛好酒,今日睡过头了。
“谢兄,”林少歌似笑非笑,“如今,你已知晓我正是杀害你姨母的凶手,还能若无其事?”
“嗐!”谢倾宁摆着手道:“也就是唬唬旁人,我还能不知道静妃就是姨母了?”
少歌脸色微变,将手慢慢探向腰间。
却见那谢倾宁一屁股坐在了车辕上,“林老弟不是我说你,有闲心管这些破事,弄不好惹一身骚!像老弟这样的fēng_liú人儿,怎么也学人家拍起皇上马屁来?就算捞个什么封号,也没甚趣味。”
少歌和挽月对视一眼,双双发懵。
“他们两个的事啊,我母亲早就知道了。劝也劝了,骂也骂了,那二人不听。母亲出宫后,姨母还舔着脸来求过一回,想要母亲帮她假死,好名正言顺跟着皇上,我母亲当即把她打了出去,就是那一回,她找皇上哭闹,讨了昭国长公主这封号。所以这一回,一听到这事儿,我就晓得,定是老弟你帮助他们两个!”
“呵,呵呵。”少歌干笑,“谢兄洞若观火,小弟佩服。”
谢倾宁极谦逊地摆了摆手,一副“被你们崇拜我早就习惯已经麻木不仁了”的姿态。
第107章 鸿门宴
三人登上一只乌篷的铁皮运货帆船。
船不大,加上船老大,一共四名船夫。个个晒得黝黑,手臂和小腿上凸起嶙峋肌肉。
他们爬上爬下,放好桥板,助林少歌三人登上船,然后扬起帆,向着下游驶去。
挽月拍了拍船帮,拉过一只麻绳马扎坐在船边,伸手去够淮河的水。
“小二,当心点。”
“嗳。”她头也不回,只盯着船下淌过的碧绿起伏的河水,偶尔有大朵的浪花高高溅起来,就伸手去抓。浪底下,时不时见鱼群穿梭嬉戏。
见她玩得不亦乐乎,有些淘气,又女里女气的模样,谢倾宁脸上渐渐显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林老弟,这位二弟莫非是你的……”谢倾宁举起两只大拇指,猥琐地往一块凑了凑。
少歌皱了皱眉,忽然想到什么,用食指虚虚点了点谢倾宁,“嘿嘿,谢兄知道便好。晚间……”
“我懂,懂。晚上我睡外边,自己睡!”谢倾宁笑道:“他们都说林老弟你看上沈辰那个丑妻,我却知道老弟你这是故意闹个大风声,来掩盖秘密。呵呵,呵呵呵呵!”
少歌扶额:“谢兄太英明。”
“嗐!”谢倾宁意兴阑珊:“聪明过头,其实也没什么意思。高处不胜寒。寂寞。”
挽月手上玩起了皱皮,终于恋恋不舍回到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