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找她报仇……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与李妙淳有很大的关系,加之她身上与静瑶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终于叫他迫不及待起来,他现在只想确认,李妙淳到底是谁。
可此次连她的人都没能见到,却得知她要入后宫了。
成了妃嫔,就意味着他不可能还有再见她的机会,所以这一切,都成了扑朔迷离的疑团……
拳头重重砸了下坐榻,宇文铭叹了口气,倘若昨日事成,老七用不了多久就可得到妻子双亡的消息,他年轻,又向来冲动些,只要自己稍稍用计,必定可以离间他与皇帝两人。八个兄弟中,早已有两人死于皇帝手中,他的名声本来就已不好,四王六王昏庸无能,八王还是个半大孩子,宇文泓很容易成为孤家寡人……
可一切出乎自己的意料,现在的结果却是张恩珠失手被抓,李妙淳又入了皇帝的后宫,事情忽然变得不顺起来。
胸前像是堵了团棉花,让人不甚畅快,他郁郁了一路,终于到了自己的王府,才一下车,却见自己的心腹木青早已候在一旁,一见他回府便赶紧迎上来,道,“王爷……”显然有事禀报的样子。
他于是点了点,带人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门,不用等他开口,木青便主动道:“王爷,前方收到消息,辽国使臣已至鹿州,此次,长公主亲自前来了。”
“哦?”这倒叫宇文铭很是意外,“她也过来了?”
“是。”木青点头,随即又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过来,“这是长公主给您的信。”
宇文铭伸手接了过来,打开略扫过一遍,想了想,发话道:“眼下出了这档子事,本王一时走不开,这样,本王写封亲笔信,你派人送过去,就跟她说,等进京后安顿下来,我再与她见面。”
木青垂首应是。
宇文铭于是在书桌前坐下,略想了想,提笔开始写信。
不一会儿,信已写好,宇文铭交给木青,木青寻了个机会,又悄悄出了惠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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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明宫。
静瑶好像很久没这样睡过了,一连几个时辰,居然连个梦都没有。
等到睡足,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屋子里光线柔和,而屋外面,传来清澈鸟语,无端叫人觉得宁静。
无论什么事,到了末尾的时候,总会变得倍加珍贵,就拿这间值房来说,虽说照自己从前住过的闺房都差的很远,但在这个下午,却忽然变得如此美好起来。
她起身下床,走到窗边推开看看,外面的阳光已经倾斜,料想已经到了下午,睡的时间不短了,她伸了个懒腰,去到一旁洗漱。
哪知她才刚刚有所动作,门外忽然传来了声音,有人试探着问道:“妙淳姑姑可是醒来了?”
冷不丁的忽然有人这样问,可把她给吓了一跳,她忙去查看,打开门后却更加惊讶,值房外面站着两排十余名的宫女太监,每人手上都端着漆盘,上盛着各类珍宝首饰,领头站了个太监,一身红色蟒衣,笑容可掬,她仔细一看,才认出那是司礼监专门宣旨的德胜。
德胜见她开了门,立刻笑问道,“姑娘可睡足了?该不会是小的们惊扰到您了吧?”
静瑶赶忙摇头说没有,看他们这副架势,心里也顿时明白了,便直接了当的问,“公公可是有旨要宣?”
德胜点点头,“是嘞,陛下有旨,请李御侍接旨。”
今早听皇帝亲口说过,此时也算有所准备了,静瑶立刻从容跪了下来,口中遵道,“奴婢接旨。”
德胜便展开手中明黄诏书,朗声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御侍李妙淳,静容婉柔,丽质轻灵,风华幽静,柔嘉淑顺,自入乾明宫以来,深慰朕心。着即日起册封为贵仪,赐居棠梨宫,钦此!”
后头宫人们所端的宝贝,都是另赏给她的,因诏书是宇文泓亲笔所写,上头并无具体详述,但德胜却知道,这是陛下叫他精心置办的,总而言之,无一不是稀罕物件。
静瑶在下将圣旨听完,不由得愣住了,那日不是说好是昭仪吗,怎么德胜却说的是……贵仪?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了看德胜,只见德胜一愣,问她,“贵仪娘娘有何不明?”
当下便如此尊称她了,看来不是她听错,真的是贵仪……
无论如何,先接旨要紧,她郑重磕头谢了恩,再立起来时,已是贵仪了。
尘埃落定。从此,李妙淳不再是宫女,以贵仪之位重回了嫔妃之列。
虽心底还是有些无奈,但她努力过,证明这是逃不脱的,便只好接受。
好在……他比想象中要好。
德胜将诏书交于她手里,又领了两个小宫女到她跟前,介绍说:“启禀贵仪娘娘,这两个是先来伺候您更衣的,其余人手现下都已在棠梨宫恭候您,陛下方才发了话,叫您接旨后先过去,那里已经收拾稳妥,您可放心居住。”
她微笑颌首,道:“谢陛下隆恩。”
如此要事便算交代完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