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特意叫人备了些你爱吃的点心……”说着吩咐殿里的人,“还不快去准备?”
殿中人齐齐应了声是,纷纷退下了,屋里头只剩了母子二人,太后这才言归正传,急忙问道:“哀家昨夜才听说北辽和亲的事,要怎么办才好?”
事关前朝与敌国,已不是她一个女人能掌控的范围,太后脸上明显不似从前那般自信。
宇文泓脸色不甚明朗,轻叹道:“母后以往,太过信任老五了!”
太后一滞,“此事果真是他谋划的?”
宇文泓冷笑一声,“此事虽是由北辽提出,但晚宴之后,老五就紧跟着来到朕面前。晚宴上朕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他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出来?此时故意拿您的承诺来逼朕,简直卑鄙!若非他早有谋划,怎么能做到一环扣一环?现在朕怀疑,去年他家中那场大火,也是由他自己放的,不过就是要诱着您进他的圈套罢了。”
现今看来的确如此,太后闻言很是懊悔,叹道,“哀家被他蒙骗了!”
可是后悔也没什么用处,太后只得问他:“那现在可有补救之法?”
宇文泓沉声道,“张家人向朕哀声诉苦,坚决不同意他废黜张氏王妃之位,这张氏虽然得了癔症不能主事,病因却与他少不了干系,所以朕顺应民意,决定保住张氏的正妃之位。如此,萧毓芸就没有机会做他的王妃,除非她堂堂一国长公主,愿意做侧妃。”
太后凝眉点头,却又提出疑虑,“当初张氏来求旨,也说是娶个侧妃,哀家心想只是个侧妃而已,能有多大厉害?所以才恩准了……也就是说,他当初原也只是打了侧妃的主意,万一这萧毓芸愿意做个侧妃,那又怎么办?”
宇文泓倒笑了,说,“那朕唯有成全她了!不过倒时一个侧妃入府,需要多大排场?朕不准她携带仆从侍卫,再顺道卸了老五的差事,叫他安心在家陪伴新人,也不错。倘若他们执意忤逆,朕废了他们便是,毕竟现如今民心已经不利于他,朕行起事来,会好办的多。”
他顿了顿,在太后面前,一双眸子罕见的露出冷意,道,“朕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老大和老三已经在下面了,多一个老五,也无妨。”
太后已经许久未看到他这幅样子了,上次看到,还是在四年前他夺位之时。
太后叹道:“你有主意便好,哀家老了,恐帮不了你的忙,只求别拖累你。”
宇文泓缓声宽慰几句,又道:“母后请恕儿子直言,经过此事,您也需吸取教训,万不可轻易许下什么承诺。”
太后面上难看,不过好在殿中只有母子俩,也不怕被下人瞧见有失威严,点头道了声是,一时没再说什么。
此事的确叫自己有些被动,不得不说,也与太后曾答应过老五的赐婚旨有关,太后在深宫熬了这么久,也算见惯了大事,居然没有察觉老五的异心,轻易就相信了他。
但宇文铭确实会伪装,宇文泓自己此前虽然有所猜测,却一直没什么证据,加之他才登基不久,而夺位之初因连除掉老大老三,致使自己在民间招来微辞,他心里一直有些顾虑。
而偏偏老五从前的风评一向很好,他若是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就将他除去,唯恐民心大乱。所以他才迟迟没有动手。但是到如今,老五的野心昭然若揭,他得想办法,将其尽快铲除才是。
就像病体上生了恶瘤,就算再痛苦,也得忍痛剜去一样,事情虽然不太轻松,但好在还是有应对之道,母子俩的谈话暂告一段落,早膳还是要吃,太后心疼他为政务操劳,赶紧吩咐人摆膳。
吃着吃着,宇文泓忽然又想到一事,跟太后提道:“对了,关于阿淳晋位的事,儿子一直还没跟母后解释……”
他指得自然是静瑶现如今的封号,太后原本是打算要问他,但中间一直未见面,没有机会,再者今日虽说见到了,但方才的心思全在宇文铭与萧毓芸的身上,太后倒还一直没想起来。
太后此时一听,也忽然想起来了,问他说,“陛下可是指她的位份?哀家也一直奇怪,上回不是说好的昭仪吗?怎么落了地就成了贵仪?”
宇文泓轻咳一声,解释道:“阿淳此次立了大功,若非她,七弟与妻儿极有可能已经天人永隔了,这士兵打了胜仗都要奖赏,何况她是朕的枕边人。朕以为,赏她个贵仪,不足为过。”
其实既然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太后就算再有意见,又能怎么样?皇帝这样解释,不过想安抚好母后,好叫她以后不要以此来为难静瑶。
但听到他语调极为自然的提到“枕边人”一词,太后心底还是有些微漾,不过也先和缓道:“既然已经入了玉牒,哀家难道还会从中作梗不成?她此番的确是有功在先,往后能将皇上伺候的周到,哀家也就放心了。”
说着见宇文泓点头,她又忍不住提醒,“不过话说回来,陛下心中还应把握一个度,这丫头生的虽好,但出身实在不够格,陛下赏她一宫主位,已是皇恩浩荡,切不可宠的没了边际,失了祖宗章法。”
太后果然还是对阿淳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