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同他道谢,“陛下辛苦了。”
他却说,“怎么有了孩子还是这点分量?看来平日没有好好吃饭,再这样下去,朕要责罚你宫里的人。”
这可叫一旁的倚波吓得不轻,赶紧跪下求饶,“求陛下恕罪,奴婢从今往后一定好好劝娘娘吃饭……”
闻言宇文泓还没说什么,静瑶倒是扑哧一声笑了,同她道:“陛下是在打趣我呢,没听出来啊……”
倚波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只好道:“是,那奴婢去叫人备水。”见静瑶点头,赶紧退出房去。
不一会儿,水便准备好了,静瑶主动上前,要为宇文泓宽衣,他则牵住她的手,咳了一声诚意邀道,“你也来,我们一起……”
静瑶一怔,忽然想起中午在乾明宫暖阁里头的情景,隐约预感到了危险。
他见她面颊上渐渐漫起红粉,心间暗自得意,伸手为要为她宽衣。
静瑶羞得,抓住他的手掌央求道:“陛下……”
他摸摸她的小腹,“放心,朕有数……”
说着也不再废话,如同剥春笋一样,几下就将她剥的净玉无暇。紧接着他再度将人拦腰抱起,快步去了浴房。
唔,那沙果酒虽不醉人,但此时助兴,却是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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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值房里缓了半天之后,春生终于能下地了。
下午的时候春雨过来看他,跟他道了歉,说早前的话不作数,叫他好了仍回茶房里去,还说他脾气急一时说了气话,叫他不要放在心上……
总之,态度之诚恳,前所未有。
春生自然知道这是李贵仪的功劳。否则这乾明宫里,谁把他当回事?春雨这等御前太监,责骂他就责骂了,哪里需要来道歉。
虽都是春字辈的,但他的身份与春雷春雨差了老远,他虽年纪不大,但在宫中度过了人生一半的岁月,也多少懂得求生的法则,自己无依无靠年纪又小,唯有默默苦熬。
他想得很通,所以等到稍稍恢复精神,仍要去茶房上值。
茶房里一年四季燃着茶炉,天冷的时候,在这里呆着暖和倒也不错,但到了酷暑时节,这就不是什么好差事了,常常叫茶炉子熏得汗流浃背,可他日日守在这里,从无怨言。
其实如静瑶在乾明宫当差时的那般待遇绝无仅有,这些寻常小太监们睡的可是大通铺,春生跪了一个上午,虽然已经缓了半天,但还是虚弱的,他步履蹒跚的出了值房,还没等走多远,面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叫他心中猛然一惊。
多少年都相安无事,平素在宫中形同路人,让他几乎忘了自己的身份,然而此人此时出现,一下打破了他的平静,大约也意味着,自己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那人没有言语,只是淡淡看他一眼,春生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虽不情愿,也只有乖乖随他去到无人的地方。
立定后,那人拿出一个纸包,同他道:“时机已到,这两天会有人替你安排,你记得见机行事,此时机会难得,莫要错过。”
春生知道那是什么,心间犹豫一下并不想接,但面前人目光森森,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他没有余地,还是乖乖伸手接过。
那人看出春生的犹豫 ,不由得冷声道:“怎么,在乾明宫里呆了几年,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那声音里满含阴鸷,叫人不寒而栗,春生忙摇头,“没,我没有。”
那人冷笑一声,又道:“不要忘恩负义,忘了当初是谁救了你们。若不想替王爷办事的话,想想你姐姐。”
春生心里被猛攥一下,忙低头说,“奴才不敢。”
那人也知道他向来胆小,见他面色苍白,便知道他是怕了,恰巧远远地看见有巡防的侍卫经过,便不再多说,只是又叮嘱他一句,“记住我的话,倘失此次良机,你该知道后果。”
语毕便赶紧离开了。
剩下如同被架在了油锅上的春生,倍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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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里天亮的早,不过卯时,外头已经一片清明了。
今儿有朝仪,眼看时辰差不多了,福鼎隔着门,躬身朝内殿里头提醒,“陛下,该上朝了。”
宇文泓其实也刚好醒过来 ,向外面应了一声,“知道了,更衣吧。”便要起床。
静瑶方才睡得香甜,闻言睁了睁眼,半是迷蒙的说,“臣妾服侍陛下更衣。”
他低头吻她的额间,“你再多躺一会儿,昨晚辛苦……”
静瑶脸红扑扑的可爱,大胆的俏皮回嘴,“陛下也辛苦……”
他咳了一声,“还好,朕自觉还好。”
言语间内殿门被推开,福鼎领着人捧着衣裳洗漱用具等一一列好,他便起身出了床帐,留下她仍卧在甜腻的余温之中。
其实她也确实累了,眼看着月份越大,孩子在快速生长,她负荷的也多,左右眼下时间还早,既然他说要她休息,她便也不再推脱,闭上眼,不知不觉又睡了一觉,他什么时候起驾,她都记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