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彦儿就不认识父皇了?”
彦儿伸出小胖手,试着触摸父皇的脸。
被儿子柔软稚嫩的小手触碰,那一瞬间,宇文泓连日来焦灼的心间终于涌上一丝温暖,他微微笑了笑,道,“父皇带彦儿去乾明宫可好?”
父皇腮边的胡渣随着说话,传来刺刺的触感,兴许因为新鲜,只见小人儿一咧嘴,竟然露出笑来了。
宇文泓咽下苦涩,与彦儿轻轻抵头,沉默一会儿,忽然吩咐周围的人,“贵妃回宫之前,皇长子暂且在乾明宫安置,你们收拾一下东西,随彦儿一同去吧。”
说着注意到卢氏及倚波身上的伤势,又补充道,“你们留下养伤,也替阿淳看好家。”
宫人们齐声遵是。静瑶离开后,棠梨宫似乎也没了生气,众人六神无主,此时他回来,带来了莫大的希望。
他抱着小人儿不放,吩咐完毕,便要转身离开,倚波见状,忙斗胆开口道,“陛下,请一定把娘娘救回来吧!”
她实在没有把握,若辽人果真以阿淳来威胁皇帝,国家大义当前,皇帝会如何抉择?
却话说出口,只见宇文泓脚步一顿,虽未回头,却道出铿锵有力的两个字,“放心。”
他不轻易许诺,更何况是对一个宫女。倚波闻言大喜,忙又跪下虔诚磕头谢恩,“奴婢谢陛下天恩。”
虽然皇帝才回宫,但有了他的这话,倚波隐约觉得,阿淳一定会有救的。
时间紧急,刻不容缓,宇文泓不再停留,抱着彦儿,大步去了乾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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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在房中已有几日了,其间除过一日三餐,没有人进来。
天气越来越冷,所幸辽人或是怕她冻死,添了个火盆进来,静瑶实在耐不住的时候,就去烤烤火。
为了腹中的二宝,她不敢亏待自己的身子,送来的饭菜虽然冷硬寡淡,但她逼着自己咽下,有时候坐久了,二宝在腹中蹬腿抗议,她便起身,在房中一圈一圈的踱步。
若是放在从前遇到这样的状况,她一定惊慌失措,但现在她是母亲,为了腹中的二宝,也为了匆忙分别的彦儿,她想努力为自己挣得生机。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祈求,但愿宫中侍卫们能尽快找到自己。
忽然传来一声门响,她警惕的望去,却见来人是萧毓芸。自打被带来那天,萧毓芸同她说了几句话后,中间一直未露面。
她害怕事情有什么变化,警惕问道,“你来做什么?”
萧毓芸扫了她一眼,冷笑着说,“来看看你好不好啊,听说你们的皇帝已经连夜回京,看来,你对他果然很重要。就是不知,他会不会为了你退兵?”
宇文泓已经回来了?
一听这个消息,静瑶霎时鼻子一酸,极想落泪。
回想他出征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回想他连连胜仗时的喜讯,却没想到现在仗才打了一半,他就为了她中途回来了。
且他们果然要以自己来逼他退兵,她忍不住怒火,冷声斥道,“堂堂辽国,居然用这种法子要挟别人,你身为公主,不觉得羞耻吗?”
萧毓芸也冷声道,“管他什么法子,只要保住我们辽国利益便好,我身为一国公主,从家国大义出发,何谈什么羞耻?”
静瑶嗤笑道,“家国大义?亏你辽人还敢说出这样的话!你们趁我大梁与匈戎开战时生事,烧杀掠夺我边境无辜平民,还有脸说什么大义?”
“你……”
萧毓芸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气急之下,甚至想上来扇她耳光。
只是想了想,又冷笑道 ,“好一位识大体的贵妃娘娘!你顾全大局,那么你告诉我,倘若皇帝不肯为你撤兵,你又当怎么做?”
静瑶顿了顿,昂头说,“陛下心中自有分寸,他如何取舍,自然是为了天下考虑。”
萧毓芸挑了挑眉,啧啧道,“真是鹣鲽情深,看来宇文铭没有说错,此次捉了你来,可真是没白费功夫。”
静瑶眸光一凝,宇文铭?
这果然又是宇文铭出的主意!
这个小人,枉他身为先帝血脉,居然从不将家国大义放在心上,为了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私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做得出来!
她愤怒斥道,“你们这帮小人!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萧毓芸却冷笑一声,不理她的话,只是说,“别急,他很快就会收到信件,到底救不救你,他说了算!让我们拭目以待。”
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门,离开了。
房门被紧紧关闭,余下静瑶心间止不住的愤恨。
宇文铭,自己当初究竟怎么会爱上这个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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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泓也知道自己一身风霜,回到乾明宫后,便去沐浴更衣,等到收拾干净再回到彦儿面前,就见小家伙终于主动对自己笑了。
他微微笑笑,温声问小家伙,“父皇刮了胡子,彦儿就又认识了,是吗?”
彦儿又伸手摸摸父皇已经刮净了胡渣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