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张罗着要给他娶侧妃,这新人进了门,孩子还不是早晚的事?现如今,除过老八年纪小,哪个没有孩子?老五眼光再高,该娶的还不是照样娶,孩子照样生?如陛下这般,找不出第二个!”
太后为皇帝子嗣着急,作为身边人的韩嬷嬷最清楚不过,但身为下人,不好说什么,只能跟着附和。
太后索性把心里话一气说出了来:“君王无后,也是个大罪过,那些言官总不会一直不说话,加上别有用心的人……现在他还年轻,还有余地,一直这么下去可怎么好?哀家一心为他着想,他也要体谅哀家的苦心不是?不瞒你说,哀家刚开始也是嫌这丫头出身不高,不过事到如今,只能一试了,若是有了孩子……就再说吧!”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可见太后是真的烦闷,韩嬷嬷安慰道:“妙淳是个聪明人,不会叫您失望的。”
太后想起方才的情景,哼笑一声,“聪明不聪明,得看长久,胆子倒是真的不大……不过胆小些也好,那副长相,若是果真祸国殃民起来,是个大麻烦!”
韩嬷嬷赶紧劝道:“瞧您说的,就算她有祸国殃民的本钱,咱们陛下岂是那昏君?您多虑了!”
太后怏怏闭上眼,自己考虑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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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宫主仆俩谈话结束的时候,静瑶同陈尚宫也到了乾明宫。
虽然事先没得通报,但见陈尚宫与静瑶一起来,乾明宫里的小太监都不敢怠慢,但因御驾尚未归,也是无法,只得请两人暂时先等。
好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没等多久,谨身殿的正旦大宴结束,御驾返回。
通传声响起,所有人都跪成一片,今日元正,宫中众人都身着礼服,静瑶与陈尚宫的裙裳同宦官们的曳撒很不一样,叫人一眼就能看见。
步辇之上的君王垂下眼帘,问道:“何事?”
陈尚宫垂首回话,“太后关怀陛下,特意为乾明宫增加一名御侍,命奴婢将其带来,禀明陛下。”
宇文泓目光扫过陈尚宫身边那同样垂着头的人,他自然猜得到,也认得出来那是谁。
奇怪,自打那夜的梦之后,他就注意到了,这名女子与旁的宫女有些不同,同样的衣裳,穿在她身上是别样的味道。
她身上也有一种别人没有的气质,用娴静,抑或乖顺来形容,都不太合适,他找不到确切的形容词,只知道她就是有些与众不同。
此时静瑶垂着头,急切盼望皇帝能像对待淑妃那样,叫她立刻回去,然而却很失望的听见步辇之上的君王道了一声,“允了,替朕多谢太后关怀。”
旁边的陈尚宫尊了声是,大约事不关己,听不出喜怒,静瑶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君主话说完,步辇径直进了宫门,直往寝殿去了,下跪的众人也纷纷立起身来。陈尚宫大事办好,并不跟进,直接回了福宁宫向太后复命,余下静瑶一人,心跳如擂鼓。
天哪,她居然来了乾明宫,从此要伺候皇帝!
福鼎要跟在君王身旁,不好停留,只得朝福寿使了个眼色,福寿立刻会意,过来提醒静瑶,“御驾去寝殿了,姑姑也赶快过去吧,陛下刚才发了话,您现在可已经是御侍了!”
静瑶简直欲哭无泪,无力应了声好,跟上步辇,去了寝殿。
待到达寝殿门外,福鼎亲自她领了进来,和声吩咐道:“陛下要更衣了,御侍快些近前伺候吧。”
静瑶心有不甘,御侍也分好多种,奉茶,司寝,各有不同,凭什么她才一来,就要去近身更衣呢?
可扭头悄悄去看皇帝,对福鼎的话丝毫没有反驳,那便是默许的意思,静瑶咬了咬牙,只得进到内殿。
既是必须要做的事,到了这一步,也不能推脱了,她来到宇文泓近前,垂首蹲了个礼,道:“奴婢伺候陛下更衣。”
宇文泓嗯了一声,没说什么,一副任凭宰割的模样。
今日的祭天朝贺以及大宴,均是大礼,皇帝需穿衮冕,从前伺候过宇文铭穿冠冕,静瑶有些经验,左右躲不过,就硬着头皮上吧。她往前挪了两步,离他更近一些,再度鼓了鼓勇气,要为他卸平天冠。
宇文泓身材高大,她想触及到他头上的冕冠,便不得不踮起脚尖,宇文泓垂下目光,见她仰着脸,神色认真,他终于再一次清楚看见她的脸庞。
想到梦中她曾仰脸吻他,踮着脚尖,正是这样的姿势,他方才宴间饮了些酒,此时不知不觉间,身体燥热起来。
冕冠顺利取下,静瑶松了口气,要为他解衮服。
帝王衮服是极权的象征,相较于宇文铭的亲王衮服,更加繁琐,她一步一步,先矮身为他解下蔽膝大带玉佩,除去纁裳,接下来该是玄衣了,这些步骤她记得很清楚,因为冬至那天的早上,她也曾服侍宇文铭穿过冕服。
眼下暂且把前世搁下,需集中精力应对眼前的帝王才是,她心里紧张的厉害,身边也没个帮忙的人,只她自己忙活一通,身上不由得出了一层汗。
她不敢看他,宇文泓却在肆意的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