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也就留了,毕竟傅绰约一个女儿家要这个东西也没有什么用处。可是,祖母临终留下的书信里竟然没有半分笔墨说的是除了傅瓷以外的人!
想到这儿,傅绰约有点崩溃,哭喊道:“我不信!祖母才不会承认傅瓷跟王爷的婚事!”
傅骞从未见过女儿这样歇斯底里过,但也无可奈何。
“别闹了。这就是你祖母的笔迹”,傅骞低声说道。
见傅骞不再怀疑,苍玺火上浇油的问道:“岳父大人意下如何?”
傅骞换了副笑脸,拱手一揖说道:“本应该听从老母亲的遗言,可眼下老母亲尸骨未寒。阿瓷也唤她一声祖母,委实不好喜事、丧事一同办。”
傅骞说这话时,偷偷打量了一眼苍玺的脸色。看着苍玺脸色多少有些不悦,遂而又说道:“老臣认为,婚姻这桩大事不如让圣上来决断?”
苍玺就知道傅骞是个会耍滑头的,但好在自己已经将仇氏的笔迹模仿到有八九分相像了。傅骞这个亲生儿子都认不出来,高宗断然也不会认出来。
如此一想,苍玺也就放心了许多,遂而说道:“听岳父大人的。”
傅绰约看到父亲对祖母留下来的遗书有所松口,径直跑出了房门。
傅骞看着傅绰约跑远,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问道:“王爷是聪明人,该看得出老臣的二女儿傅绰约对您也有意。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傅瓷听到傅骞询问苍玺这种话,气顿时不打一处来。傅骞这意思是想让她们姐妹共侍一夫了?
“父亲此话是想让绰约姐姐与我平起平坐,还是想让姐姐做王爷的一个小侍妾?”傅瓷问道。
傅骞没想到往日里如同小白兔一样唯唯诺诺的女儿竟然敢当众驳了自己的面子。但转念一想,眼下这个丫头是玺王爷捧在手里宠着的人,又有玉龙头在手。莫说自己,就算是皇后傅莺歌也该让着傅瓷三分。
“这——”傅骞这了半天都没这出什么来。苍玺看着傅骞这副难为情的表情,问道:“玺王妃这话问对了。父君、母后还有岳父大人您一直都在将二小姐往本王身边推,不知您是打算让二小姐在本王府中得个什么位分?”
不等傅骞回答,苍玺接着说道:“玺王府里打扫的仆婢不多。若是国公舍得,本王大可将二小姐收做侍妾,日后让她与众仆婢一起打扫庭院。”
傅骞听到这话心里十分窝火,他没想到苍玺能这样折辱自己与傅绰约。
“绰约好赖是个公主,王爷若是不喜欢也不必出言侮辱。”傅骞说道。
“侮辱?”苍玺笑笑,接着说道:“对玺王妃下药、雇人暗杀。国公觉得二小姐有公主的做派?”
傅骞听到傅绰约做的坏事被揭到明面上,心里顿时有点惶恐。即便这两桩事情被按下,但傅绰约给高宗、苍玺的印象已然不好。
“方才老臣与王爷玩笑几句,王爷莫放在心上、莫放在心上。”傅骞赔笑说道。
苍玺一听,也丝毫不让的说道:“这种玩笑国公日后还是不必开了。”
见苍玺将愠色摆上了脸面,傅骞赶紧再次赔笑,说道:“是。老臣这就下去命人为王爷、王妃准备吃食。”
苍玺也不客气,说道:“有劳。”
傅骞识趣的退出了菡萏院。这一仗,傅瓷在旁边看着都爽。这种和善的待遇,傅骞先前只给过傅绰约与傅青满。“慈父”这个词汇,向来与傅瓷无关。
苍玺拿起一本书与傅瓷面对面的坐着。
“他刚才若是真的同意了傅绰约给你做个打扫的仆婢,你娶还是不娶?”傅瓷问道。
“娶——”苍玺说道。
看到傅瓷掘起了嘴,苍玺笑了笑,接着说道:“娶你,你可愿给本王打扫庭院?”
“王爷若是肯与瓷儿在山水之间找个茅草屋住着,瓷儿自然愿意给王爷打扫庭院。”傅瓷俏皮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玺王妃不许抵赖。”
傅瓷点了点头,说道:“就看王爷舍不舍得放下这一身名利了。”
“本王若舍得,王妃明日可愿意与本王住在山间,过一过平凡百姓的生活?”苍玺放下手中的书卷,问道。
傅瓷没想到苍玺能说出这番话来,倘若自己说愿意,名声赫赫的苍玺王爷是否真的肯放下一身名利与她流连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