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十七瞅了苍玺一眼,“你干嘛非要让人看不出端倪来?”
“我今夜潜入大皇子府看见了周延的手下向他禀报说鹅汤的事,败露了”,苍玺说道,语气中察觉不到一点儿温度。
季十七呼了口气,“这大皇子与三皇子不是亲兄弟吗?”
“嗯”,苍玺应了一声后没再说话。
如此一来,季十七就明白了。周延对自己亲兄弟下手的事情被人知晓。若是他知道此人是苍玺,那么日后玺王府的日子必定不好过!
季十七了解苍玺的为人。他甚少冒险,在没有完全把握拿下敌人的时候是万万不可能让他人与自己一同担这个罪责的。
“以前我低估周延这人了。他面上看着温文尔雅也是个腹有诗书的人,但我没想到他心这么黑,亲兄弟都能害”,苍玺一连串说这么多话把季十七吓了一跳。
印象里,苍玺向来寡言少语。
看样子,这桩事情果真是刺激到苍玺了。
沉默过后,季十七说道:“我可以给你下一针,但最多只能维持一刻钟。”
“能教给我如何下针吗?”苍玺问道。
他心中已经打好谱。明日一早他就借着探望傅瓷的名义去国公府。周延是冲着自己来的,只要自己不在府中,周延的人就没理由进玺王府。这样一来,周信被害的风险值会小点。
“并非我不教,而是这针是扎在肩膀周围的,你自己下针不方便。并且,肩膀周围的穴位颇多,你一个扎不好会伤到别处”,季十七说道。
苍玺想了想,轻声说道:“无碍。”
看苍玺态度坚定,季十七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拿出了针灸盒子。
季十七取了最短的一根针捏在手里,解开了苍玺的衣服露出半臂肩膀,“这儿”,季十七用手摁了摁苍玺肩上的一个穴位,“扎三分之二进去。这针最多只能留一刻钟,时间长了,你这胳膊是要出事的。”
苍玺点了点头,歪头看着留在皮肉以外的针尾,“多谢你。”
季十七给苍玺起了针之后,转过身子不再看苍玺。活了小半辈子,不要命的季十七见多了,但像苍玺这样不要命的,季十七是头一遭遇见。
“这儿床宽,你就凑合着在这儿眯一会吧”,季十七说道。
“我还有事处理”,苍玺边说边将袒露的半身穿上衣裳,“我明日要与苍洱出府办事,周信与锦绣那边就劳烦你与红玉多盯着些了。”
季十七应了一声,从柜子里取出把油纸伞递给苍玺。
苍玺接过伞道了声谢,离开了季十七住的房间。
回到星月阁时,苍洱正坐在椅子上犯困。见苍玺回来后,苍洱赶忙起身。
“爷,您这是——?”苍洱盯着苍玺问道。
见苍洱盯着自己的衣衫与右臂,苍玺轻声说道:“不碍事。”
见苍洱还盯着看,苍玺只好解释道:“在大皇子府受了点小伤,已经让十七诊治过了,不碍事。”
听到苍玺说这话,苍洱才收回了目光,问道:“爷查清楚了?”
苍玺应了一声,“是周延的人。”
闻此一言,苍洱对傅瓷是更加敬佩了。若非傅瓷,恐怕他们要在这桩事情上栽跟头了!
“你明日与本王去国公府,你去告诉红玉让她明日寸步不离的守在三殿下与锦绣郡主身边”,苍玺吩咐道。
苍洱拱手应下,忍不住又打了个哈切。苍玺见他这副死撑着的样子,才想起来这几日苍洱忙前忙后都没好好休息休息,有点愧疚的说道:“你回去睡一觉吧,辰时备好车马即可。”
苍洱感激的应下之后除了星辰阁会自个儿的屋里睡觉。苍玺慵懒的躺在床上,随意盖了盖被子也闭上了眼。
这几日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苍玺没日没夜的忙,傅瓷又不在身边,委实是有些为难他了。
躺下之后,苍玺很快入睡。
这一觉,苍玺睡得不是十分舒坦,第二日公鸡叫晓时便睁开了眼。
他单手撑着床起身后,坐在床沿上伸左手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与此同时,听着屋里有了动静,苍洱推门而入。只见苍玺右臂耷拉着,左手抚着额头,眉头紧皱,脸色发白。
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