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的玩物,即使是生下他之后不久就病逝,自己的父君却也没掉过一滴眼泪。但是,周义偏偏对这个女人恨不起来。
这个女人,从小就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对待。自己不喜欢触及朝政,只想一生安乐无忧,是她让高宗点头允诺了自己的要求。
周义又安慰了傅莺歌一会儿,才向她辞行。
临走,傅莺歌突然叫住了周义,呜咽说道:“我不是你亲娘。”
周义一愣,回首冲着傅莺歌笑了笑,“儿臣病重的时候守在床前的是母后,儿臣调皮的时候,教育儿臣的也是母后。儿臣的亲娘对儿臣有生育之恩,儿臣不会忘。但母后于我却有教育之恩,儿臣不光没齿难忘还要报答。”
周义说完,跪在傅莺歌面前,深深的叩了一个头,“儿臣有一事要与母后讲。”
傅莺歌伸手扶起了周义,轻声说道:“你讲,母后能应允的都应允你。”
周义笑了笑,笑的很无奈,“梓荷因为儿臣的猜忌已经消失多日。倘若儿臣有命回来,儿臣希望母后能应允儿臣远离朝堂去寻她归来。”
傅莺歌点了点头。
这个朝堂欠周义的太多了。
“谢母后应允”,周义拱手说完后就退出了这大殿。
傅莺歌看着空落落的大殿,再不像昔日一般金碧辉煌。这大殿还是大殿,只是,往后坐上这皇位的人就指不定是谁了。
想到这儿,傅莺歌又是一阵伤心。
周义出宫后直奔玺王府。此时此刻,苍玺、薛锦绣、季十七一众人都守在星月阁。
周义进门时,季十七还在嘟哝苍玺一点儿也不知道怜惜自己的身体状况。
看到周义来,苍玺眉头微蹙。这几日为着周信能不能醒来,苍玺已经将大多数精力全都耗在这儿了,朝阳上的事情他还真的甚少关注。
但看着周义面色不善的来此,苍玺本能的反应,朝堂之上定是出了大事。否则,周义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
“出了何事?”苍玺问道。
周义朝着苍玺身后的人看了一眼,苍玺会意。
“我们出去说”,说着,率先走在了前面,周义冲着薛锦绣拱手一揖后不等薛锦绣还礼就跟着苍玺出了门。
两人来到苍玺的书房后,周义才说道:“父君病危了。”
看周义的神情,苍玺就知道事情不好。但这话真正从周义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苍玺还是沉默了好久。
“还有一桩事情”,周义打破了沉默,“明日晌午,我就要出征了。”
闻此一言,苍玺又是一怔。
“出征?讨伐何人?”苍玺问道。
“周延”,周义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十分轻巧,一点都不像手足相残的样子。
“沈氏造反了?”苍玺问道。
周义点了点头。见周义这反应,苍玺暗自悔恨。他万万没想到,沈氏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生事。
也是,沈贵妃已死。沈清风的人还被自己下了大狱,沈氏若是不搏一搏就该跟沈贵妃一样了。
“朝堂上的将士那么多,母后为何派你出征?”苍玺问出这话就后悔了。讨伐周延,一般的将士定是不行的,也唯有皇室中人才能镇得住。这一战,倘若不是周义,上战场的就该是苍玺。
“倘若本王没猜错,太子举荐应该是我吧?你何苦揽到自己身上?”苍玺问道。
周义苦笑了一声,“王兄,我想梓荷了。”
听周义这么一说,苍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原来,说什么家国大义,这小子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罢了。
可是,沈梓荷一入青楼这种消息,让苍玺该如何对周义说得出口?
“你……”,不等苍玺说完,周义就打断说道:“王兄不必说我。我这次答应出征一半是为了父君、母后以及整个承周百姓,另一半是为了梓荷。我总觉得梓荷会重新回到沈家。”
苍玺叹了口气,让周义出去碰碰壁也好。只是,沙场之上,刀剑无眼。
苍玺不知道该说什么,周义倒是难得的话多。他将朝堂之上的事情全都讲给了苍玺之后,还不忘问问周信的情况。
“十七说老三该是能醒”,苍玺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