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药,只怕,连入威虎军的机会都不会给我。你要害死我吗?”
就算孟梁忠心不二,不会出卖他,可如今又多了个碧城,他的一举一动,如何逃过父王的眼睛。
如果那截枯枝真的落入父王手中,只怕,他此刻已知,鸣冤鼓响,与世子府脱不了干系。
“老奴不敢!”孟梁鲜少见他语气如此强硬,一时慌了神,不停的搓手。搓了会儿,孟梁似是有个主意,一咬牙,双膝跪地,道:“老奴有句话,不说不快。”
“说。”
孟梁忽然叹了口气:“殿下性子实在太过倔强了。”
九辰有些古怪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孟梁却道:“老奴原本有个哥哥,幼时,但凡亲戚邻里送来了好东西,有好吃的,爹娘总会先给老奴吃,再给哥哥;有好玩的,也要老奴先玩腻了,再给哥哥玩。殿下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九辰翻眼,显然不屑于参与如此幼稚无聊的讨论。
孟梁却十分坚持的望着他。
九辰无奈,想了想,只能道:“定是你爹娘喜欢你,不喜欢你哥哥。”
孟梁摇头:“爹娘对我们兄弟二人,视如一辙,同样疼爱。”
九辰再想,道:“定是你哥哥懂得谦让,凡事都让着你。”
孟梁又摇头:“那时我们兄弟皆年幼无知,哪里懂得这些兄友弟恭之道。”
九辰失去耐性:“我不猜了。”
孟梁这才道:“那是因为,老奴天生爱哭闹,哥哥却总安静的躺着,不争不闹。爹娘只当老奴哥不爱。”
九辰一震,更紧的抿起嘴角,不再看他。
孟梁蓦地抓紧床沿,挺起胸脯,言辞谆谆道:“今日在章台宫,殿下出口求救,王上能保住殿下一双手。明日,殿下去垂文殿,跟王上服个软,说两句好话,讨个医官不是问题。殿下既然一心想入威虎军,那就要用心筹划,不能因为身体的原因功亏一篑啊。”
碧城惊得变色,显然被他突如其来的英勇惊呆。
孟梁索性站了起来,满脸慷慨道:“明日,殿下若不去垂文殿,老奴便一头撞死在南墙上,也省得背负护主不利的辱名。”说完,竟甩袖出去了。
九辰默默的盯着床顶,今日在章台宫,他敢开口,是因为他笃定父王不会让母后舒心如意。但父王于他,更多的是君,而不是父,除了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他们之间,并没什么父子情分可言,他毫无凭恃,又拿什么去巧言求取恩惠。
他自小亲缘淡薄,忽然有些想起,五年前,初到剑北,他立在帐外,看着季氏祖孙三代其乐融融的围坐一桌、畅饮闲话时,心中的惊讶。他更惊讶,同样生在王侯之家,阿剑为何可以那么肆无忌惮的对自己的父亲和爷爷玩笑嬉闹。
幸而,他后来想起了自己的父王和文时候相处的情景,才渐渐释然。
胸口针扎似的尖锐疼痛,扯回了九辰的思绪。他压低声音,剧烈咳了一阵,忽然有些懊恼,这个节骨眼上,的确不该病倒的。
也许,再搬出保护文时候和东方祜的理由,父王没准真的会同意让他先治好病。也许,明日去试试,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保存自己的实力最重要。最多,就是让父王觉得自己是个软弱无用之徒。
而更重要的是,他可以趁机试探出,碧城,究竟是不是父王派来的。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九辰很快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次日,天色蒙蒙亮,九辰便起来到后院洗马喂马。
孟梁揉着惺忪睡眼找过去,试了试他额上温度,倒像比昨夜烧得更厉害了,立刻吓得清醒过来。
九辰挥舞着马刷,半截袖子都泡在冷水桶里,孟梁急得刚要劝,便听那少年道:“去把我以前从鲥鱼宴上抢的那些兵器都找出来。”
啥?
孟梁一愣,问:“殿下要那些东西做什么?”
九辰扬起嘴角,半正经半玩笑道:“自然是物归原主,讨好一下我那位王兄。”
孟梁听得一头雾水。
九辰拎起刷子,狠狠敲了下他脑袋:“我答应了文时候,去威虎军报道前,要送套兵器给他,今日正好顺路。”
“我又没钱打新的,除了麒麟剑,这府里唯一